澤遲遲沒回答,蕭絕言便深知一定是到了他無法想象的境地,當即喊住了蕭絕塵,問他:“大哥,父皇的身子可是有恙?”
蕭絕塵絲毫不避諱,此時若是他還支支吾吾的,那簡直就是辜負了蕭洛逸對他的信任,“父皇前陣子突然吐血,如今由凌王妃在旁照看。”
一聽到蕭洛逸如今都要沐染霜貼身照看了,蕭絕言便知道情況不妙了,他當即拉住了兩人前進的步伐,艱難的道:“這次我帶回的算不上好訊息,甚至可以說有些糟糕,我們還要去稟告父皇嗎?”
蕭絕言一直都記得,是蕭絕痕上次逼宮一事才讓蕭洛逸纏綿病榻許久,如今又再次吐血,他如何還敢去刺激蕭洛逸?
這一次蕭絕痕犯下的事情,其中的謀逆程度絕對不亞於上一次逼宮事件,考慮到蕭洛逸的身子,蕭絕言有些猶豫,但其實他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是不打算同蕭洛逸說了。
蕭絕塵聽了蕭絕言的話,又想起蕭洛逸的身子,也不禁猶豫了起來,他將目光轉向凌墨澤,凌墨澤當機立斷:“此事不論是好是壞,都務必要向皇上稟報,此事是皇上交代下去的,這般大的事情,皇上必須得知情。”
凌墨澤在蕭絕塵和蕭絕言兩人猶豫的時刻,思慮了許多,他非常清楚,說與不說,有很大的區別,既然是壞訊息,那麼很可能關係到蕭國的安危,蕭洛逸的性子凌墨澤瞭解得很,他寧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這蕭國的盛世。
蕭絕塵信任凌墨澤,既然凌墨澤都這般說了,他便也不再猶豫,對蕭絕言道:“咱們便聽凌王的,將此事同父皇說了吧。”
蕭絕言仍然有些猶豫,他問:“既然凌王妃在宮中,不如咱們先去問問看,父皇此時能否受刺激?”
“不必問了,皇上此時不宜受刺激,同樣的事情,咱們換種說法吧。”為今之計,凌墨澤也只能想到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便必須要向蕭洛逸說明。
蕭絕言嘆了口氣,凌墨澤和蕭絕塵的態度都已然鮮明,儘管他心中如何的不願,可是他卻也不得不承認凌墨澤說得沒錯,這可是攸關國家生死的大事,如何敢怠慢了?
蕭絕塵和凌墨澤再次邁開前行的步伐,蕭絕言落了好一截,這才慢慢追了上去。等到了蕭洛逸的寢宮外,蕭絕言凝起神色,換種說法說得倒是簡單,但事情的事實就是這般,如何能避開呢?
蕭洛逸今日一起身,便聽到身邊的公公說蕭絕言回來了,蕭洛逸便特地吩咐人給自己梳洗,然後努力打起精神坐在床榻上等著蕭絕言的到來,還特地吩咐了身邊的公公:“一會兒叮囑外邊的人,太子他們來了,便不必通傳了,直接將他們請進來。”
門外伺候的人遠遠的便瞧見了蕭絕塵領著凌墨澤和蕭絕言走來,他當即弓下身去,等三人走近,先是向三人行禮,爾後便道:“皇上已經吩咐過了,讓小的直接請殿下進去。”
蕭絕塵聞言,轉頭看了蕭絕言一眼,蕭絕言也有了底,好在有凌墨澤在,否則他打了退堂鼓,蕭洛逸等不到他來,只怕是要生疑,到那時,只怕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蕭洛逸聽見開門聲,爾後便聽到三人清脆響亮的聲音:“兒臣(微臣)見過父皇(皇上)!”
蕭洛逸見到他們三人容光煥發的跪在自己的面前,心情一下子便也好了,當即笑道:“快起來,賜坐。”
等三人坐好,蕭洛逸便對身邊的公公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等殿內伺候的人全部退出去,蕭洛逸這才問蕭絕言:“言兒,這一路上可還算順利?”
“勞煩父皇關心了,一切都順利。”蕭絕言不知道該如何向蕭洛逸開口,他看了凌墨澤一眼,爾後深吸了一口氣,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跪在了蕭洛逸面前,“父皇,有一事兒臣要同您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