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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也看向別墅,“是不是在惱陶然沒出來見你?”

林百川雙唇緊抿,沒吱聲,可臉色陰沉的厲害。他向來不動聲色,也只有陶然的事會出賣他的情緒。

慕時豐降下車窗,掏出煙,丟了一根到林百川懷裡,自己的煙放在車門上磕了磕才點著,吐出的煙霧瞬間消失在夜色裡。

他緩聲道:“我沒告訴她你在這裡。”

林百川拿煙的動作一滯,沒吭聲,從車載菸灰缸裡拿出打火機,以前他從不在車裡抽菸,有時犯了煙癮,他也會捱到下車。

這個打火機還是當初陶然放在裡頭的,那時他們還是夫妻,有次和她一起出去,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說想抽菸,他默許了。

後來那麼多年,這打火機就一直躺在本來應該盛放煙灰的菸灰缸裡。他一直都沒扔。

一支菸的時間,誰都沒說話,風向不定,兩股煙霧被吹的交纏在一起,最後湮沒在無聲的車廂裡。

林百川把菸頭摁在車窗玻璃上,第一次算是沒素質的隨手將菸頭丟在了車外的路上。

發動引擎,驅車離開別墅區。

北風依舊呼嘯,他們誰都沒把車窗升起來。

汽車平穩的穿梭在寂靜的夜色裡,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萬家燈火都暖不了車裡的寒冷。

慕時豐的手搭在車窗外,手指無節奏的敲打著車門,一直看著路邊倒退的灌木叢。

忽的停下手上的動作,轉眸。

“陶然腦部病變了。”

然後車輪與地面尖銳的摩擦聲在寒夜裡格外刺耳。

慕時豐向前衝了下,幾乎下意識的四目相對。

林百川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半年前他帶陶然到霍連那裡看病時,雖然她一直頭疼,失眠,可情況還算是樂觀,這才半年而已,怎麼就病變了?

慕時豐轉過臉望向無盡頭的道路,“她的記憶都沒了。”

“什麼意思?”林百川的聲音裡明顯夾雜著顫音。

“就是你想到的那個意思。”

林百川沒再說話,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調整好情緒,林百川又緩緩發動了汽車,“她不記得我們了,是嗎?”

慕時豐以前都是巴不得碾壓他,怎麼能打擊到他,就怎麼來。可這個時候,他竟幸災樂禍不起來。

沒有因陶然只記得他,記不得林百川,而興奮。

倒是莫名的,有點同情林百川。

他和林百川雖說在感情上是宿敵。可特工的職業生涯裡,他們又狗血的成為了戰友,成為了最默契的搭檔。

這種默契不止來自於對付敵人時無需言語就能明白對方的高度配合,還來自於對彼此的無條件信任,把命都可以交予對方手裡。

就像他從不會擔心林百川想得到陶然會在他背後開槍,林百川對他亦是如此。

他和林百川之間超越了親情,超越了信仰,甚至是超越了生死的革命交情,卻偏偏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而他們又愛的坦蕩,毫不掩飾,互不相讓。

多麼的矛盾。

緩了緩,慕時豐說道:“陶然只記得她十五歲那年的事。”

又是沉默。

沉默的有點可怕。

須臾片刻,林百川自嘲:“呵。原來只是不記得我。”

之後的大半個小時裡,車廂一直都是安靜的,誰都沒再開口。

行至目的地,林百川把車停好,問慕時豐,“確定現在就上去?花了大半個下午都沒有摸清霍連到底帶來了多少人。”

與方才的冷漠不同,慕時豐又恢復了往常的做派,不羈又帶著點不正經,嘴角一勾,“我還要回去接我家寶寶呢,沒那個耐性等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