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真的就那麼想?”
張行簡:“嗯。”
沈青梧:“男子都像你這樣嗎?”
張行簡想了想:“大約是吧。流連不捨,有了一次就再不能拒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沈青梧:“我可不是牡丹。”
張行簡輕笑:“難道我是‘鬼’嗎?”
可他這副沉迷的樣子,與“色、鬼”有何區別?不,也許是世上沒有他這麼好看的色中惡徒。他擁有秀美的面孔和清雅的氣質,哪怕做這種事也依然漂亮,不見慾念所露的骯髒……
沈青梧撫摸他臉,沉迷:“張月鹿,你真好看。”
張行簡沉默。
她眼中的迷戀過於直白,但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博容。可是張行
簡自然不願意提博容。
張行簡說:“在你眼中(),我除了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沒有別的優點了嗎?”
沈青梧誤會了他的話。
她吃驚:“一個還不夠?你也不能太貪心吧。你長這麼好看,其他缺點都可以忽視。”
張行簡目有笑意。
他突然問:“好看的臉能留住你一輩子嗎?”
沈青梧淡然:“能啊。”
沈青梧:“你不會是想問你的臉能否讓我留戀一輩子吧?”
張行簡目光如波流動,他淺笑:“不敢。在下也有年老色衰時,不敢指望沈將軍的留戀能長久。”
沈青梧安慰他:“你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看你兄長,博容……他就長得很好看,比你大十來歲呢,也不見醜,依然那麼英俊。我們不打仗的時候,好多年輕娘子來軍營外逗留,想各種奇怪理由要求見博容。
“楊肅說,她們一個個都想嫁博容。”
沈青梧唔叫一聲,拱起身。
她瞬間抓住他手:“你幹什麼突然動一下?”
張行簡只笑:“情難自禁,梧桐見諒。”
沈青梧仰望著他半晌。
她淡淡道:“我看你是歇夠了,有力氣了。”
張行簡:“……”
他暗道不好,果真不等他抗議,他便被扣住肩,被某個翻身躍起的娘子壓到了下方。
張行簡閉目:“你只會這一種嗎?”
沈青梧:“確實不如你家學淵博,懂的那麼多。不過此事……夠用就行,何必求那般多花樣?”
帳外燭淚凝固在地,蠟燭早已燃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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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酣暢又帶著幾分痛的。
張行簡認為,若是迷戀一人的身,遲早會迷戀一人的心。若想得到一人,可先得到身。
此事肌膚相處,若對一個人願意摘下面具,願意褪去一切掩飾與她行樂,他拉著她下墜的同時,自己的沉迷恐怕不枉多讓。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也沒辦法。
想拿下一人,必須要戰。榻上之戰,亦要枕戈待旦,非生即死,非死即戰。
不知道累到了什麼程度,沈青梧終於趴在他胸上,一身熱汗,酣睡了過去。
此事耗費精神,連戰場上的女將軍也會疲憊……張行簡動也動不了,只好囫圇抱著她,給二人蓋上褥子,這麼睡了過去。
他雖疲憊,心中卻是高興的。
模模糊糊中,張行簡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幼時。
向晚日歸,張園寂靜。
獨守空宅的十歲幼童剛剛被先生們訓斥一通,被張文璧收走了所有侍女偷給他的連環玩具。他們痛心疾首,語重心長,問他為何不奮進一些,為何不像張容一樣——
張文璧:“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