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女帝坐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腰肢，一邊揉著肩膀手腕，一邊淡淡地道：“想必你如今，也應是知曉了滅天是什麼人，縱然身已死，但魂脈卻流傳了下來，即便問天再大的本事，可這畢竟乃是一代魔神的魂脈……”

蕭塵見她不停繞彎，心想來之前羅剎女帝曾說過，聖天女帝此人擅長窺探人心，淡淡道：“那你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呵……”

聖天女帝輕輕一笑：“你恐怕……還不知道當初問天救你的原因吧？”

“知道與否，又與女帝何干？”

蕭塵眼神淡淡，心想當初只能救一人，但問天寧可救自己，也沒救未央，此中原因必然複雜，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就算自己不知道，聖天女帝也絕不可能知道，她此刻的話，聽聽也就罷了，當不得真。

“呵……”聖天女帝又笑了笑，似是已經看透了他此刻心中想法，繼續道：“就算拋開這一層不談，可你體內的十二條靈脈，乃是滅天的魂脈，儘管如今已與你融合，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魂脈蟄伏在你的體內，當有一天，這魂脈甦醒的時候，你便成了宿主？你所做的一切，你現在所有的努力……不過都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麼……”

蕭塵依舊眼神淡淡，其實這個問題他並非沒有想過，尤其是那次在神魔淵未央宮外，那晚在山洞裡，他體內三大奇功同時運轉起來，彼此對峙著，那種感覺……就像是三大奇功要將他吞噬一般。

尤其是逆魔天玄籙，以往每每自主運轉，他體內的十二條靈脈就像是甦醒了一樣，爆發極強的力量，但同時也幾乎令他半魔化，彷彿完全變了個人。

這就是他後來要摒棄這門魔功的原因，不可否認，這門魔功確實很強，尤其是逆魔三變，堪稱天下萬般魔功中的巔峰一絕，但他卻不得不摒棄，正是這個原因。

聖天女帝見他陷入凝思，淡淡一笑：“如何……你覺得，本宮說的，有無道理？”

蕭塵淡淡道：“我以為你想說的是什麼，一個早已死去數萬載甚至數十萬載的人，你覺得……會對蕭某有一點威脅嗎？”

“呵……是麼？”

聖天女帝淡淡一笑，這一刻像是冰山初融了一般，嬌嬈嫵媚地走到了他面前，一雙美眸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輕笑道：“可是你的眼神裡，分明告訴我，你在害怕著什麼，你在擔心著什麼，因為這一世，你有太多人放不下，你想要找到的那個人，還遲遲未能找到，你豈能甘心，就這樣做了他人的嫁衣……”

這一刻，蕭塵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陣眩暈，像是陷入了某種深深的迷惘中，但隨即便清醒了過來，清醒的一剎，卻剛好看見她伸手向自己點來，這一下來得太快，蕭塵不知她如何衝開了自己先前設下的封印，猛地抬起手，將她手腕抓住了，冷冷道：“你對我動用攝心術？”

“呵……”聖天女帝被抓了個正著，卻不懼反笑：“只是想看看，蕭城主的心念究竟有多堅定……你可不要誤會什麼。”

“哼！”蕭塵將她手腕鬆開，若非來之前羅剎女帝提醒過，恐怕剛剛真的中了她的攝心術，此刻冷冷淡淡地道：“聽女帝說了這麼久，不知可否也聽蕭某說兩句？”

“哦？”聖天女帝淡淡一笑：“那蕭城主想說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蕭某想說……我們並非一定要做敵人。”

蕭塵看著她，這一刻眼神裡也並無什麼敵意，哪怕之前是她想對自己出手。淡淡說道：“寂滅天，此人女帝應是比我更加熟悉，他一開始，就選擇了與我做敵人，甚至還暗中安插了十二個人在我身邊，可是後來，那十二人卻不願與我為敵。”

“然後呢。”聖天女帝帶著淡淡笑意看著他，這一刻眼神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