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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輕微的被壓低了的聲音。

&ldo;我睡熟了。&rdo;朱莉婭對自己說,&ldo;我什麼也沒有聽到。&rdo;

誰在半夜裡跑來敲她的門呢?如果是有權來敲門的人,就會大聲喊叫,咋啦咋啦地轉動門的把手,發出響聲。但這個人不敢發出響聲……朱莉婭坐在那裡好一會。敲門聲沒有再聽見,把手不再轉動。但是朱莉婭仍舊提心弔膽地坐在那裡。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就這麼坐著。她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才被睡魔困住。學校的鐘聲終於把她驚醒,她發現自己在床邊上不舒服地蜷曲著睡了一夜。

早餐以後,姑娘們上樓整理各自的床鋪,然後下樓到大廳做祈禱,最後分散到各個教室去了。

正在此時,當姑娘們朝不同方向急急忙忙向前走時,朱莉婭走進一個教室,又從另一道門走出來,加入到一群匆匆忙忙轉過教學大樓的人群中去,然後又急轉到一叢杜鵑花後面,接著又這麼巧妙地轉了幾轉,最後走到校園的牆腳下。那裡有一棵酸模樹,樹枝幾乎拖到地上。朱莉婭一輩子都在爬樹,她很輕捷地就爬上了樹。樹葉繁茂的枝丫把她完全藏了起來。她坐下來,不時地瞧著表。她相當肯定,她的不在一時不會被人注意到。學校裡的秩序已經打亂,兩個教師喪命,一半以上的女孩子已經回家。這意味著所有班級都要重新編過,在午餐以前不可能有人注意到朱莉婭&iddot;厄普約翰不在學校裡,而到那時……朱莉婭又看了看錶,很容易地從樹上爬到牆頭,騎在牆上,然後利落地跳到牆的另一邊。一百碼以外就是一個汽車站,幾分鐘以後應該有一輛公共汽車到達。不久果然來了一輛車子。她招呼了一聲,跳上了車,接著從棉布上衣裡抽出一項氈帽,戴在略顯得亂蓬蓬的頭髮上。她在火車站下了公共汽車,踏上去倫敦的火車。在她房間裡的洗臉架上,她留下了一張給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的條子:

親愛的布林斯特羅德小姐:

我沒有被人綁架,也沒有逃走,請不必擔心。我會儘快回來。

你的非常忠實的朱莉婭&iddot;厄普約翰在白屋大廈28號,赫爾克里&iddot;波洛的稱職的貼身男僕喬治(es,按法語音譯。‐‐譯註)開啟門帶點驚訝地注視著一位臉上有點髒的姑娘。

&ldo;請問,我能見見赫爾克里&iddot;波洛先生嗎?&rdo;

喬治花了比平時稍許長一點的時間來作回答。他發現來者是一位不速之客。

&ldo;沒有約定,波洛先生不見任何客人。&rdo;他說。

&ldo;我恐怕沒有時間等待約定,說實在的,我現在必須見到他。事情很緊急,是關於幾起謀殺和一起綁架之類的案子。&rdo;

&ldo;我要去問問清楚波治先生是不是願見你。&rdo;喬治說。

他把她留在門廳裡,自己退回去同主人商量。

&ldo;先生,有位年輕女士急於要見你。&rdo;

&ldo;我敢說,&rdo;赫爾克里&iddot;波洛說,&ldo;事情的安排並不是那麼便當。&rdo;

&ldo;我正是和她這麼說的,先生。&rdo;

&ldo;什麼樣的年輕女士?&rdo;

&ldo;嗯,先生,她更像個小姑娘。&rdo;

&ldo;小姑娘?年輕的女士?你到底指的是什麼,喬治?這二者是不一樣的。&rdo;

&ldo;先生,我怕你完全沒有懂得我的意思。我要說,她是一個小姑娘‐‐就是說,還是上學的年齡。雖然她的上衣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