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人送了甄才人一個白眼,望向藍淑妃求救:“淑妃娘娘,你倒是想個主意,咱們不能就這麼被拘著啊,這樣下去,咱們這些受害者,反倒像是犯了王法一般了,真正肇事者現在不定躺在榻上喝茶悠閒呢。”
李美人掉過頭來,冷笑道:“不是喝茶,是種菜。大家看看如今宮裡頭都被這位主子折騰成了什麼樣子,好好的一園子極品牡丹,聽說收集這些牡丹時可算是傾盡國力的,她說不養了,說要種菜,說挖掉就挖掉了,真是好好的牡丹遇到了牛。再說這種菜吧,堂堂一朝皇貴妃,竟學農夫,在宮裡搞個勞什子菜園子,成個什麼體統?也就是皇上寵著她。”
藍淑妃聽到這裡,才放下茶盞,道:“都少說兩句吧,言多必失,你們在這裡編排人,也不怕隔牆有耳?”
李美人道:“我們就是讓她聽見,又怎麼了?法不責眾,難道她能將我們五個都趕出宮去?”
胡修媛淡淡道:“只怕是統統趕出去都有可能。”
“她憑什麼?就憑她有個當宰相的爹?”
胡修媛道:“是啊,就憑她有個當宰相的爹,憑她有個當驃騎大將軍的二兄,憑她有個當戶部尚書的長兄,更憑她有個為了皇上能夠順利登基,以身擋箭的忠勇侯胞弟,這些,你們有麼?”
“好了,別爭得臉紅目赤的了。”藍淑妃稍稍抬高了聲音,道:“也沒說要一直拘著咱們,寧賢妃臨離開前,不是說了會還大家一個公道麼?等等吧。”
陳美人聽藍淑妃這般講了,自然也不敢再開口,只是悄聲向甄才人道:“我先前還找太醫院的太醫瞧過了,說不像是不能懷孕的徵兆,一個月我也能侍候皇上幾回的,怎麼就懷不上龍脈,原來是因為香囊的緣故。”
甄才人臉色微微紅了,含羞的看了一眼陳美人,嗔道:“誰不知道皇上常去美人姐姐你那裡的?”
“皇上不也常招你侍寢的麼?”
“美人姐姐……”甄才人臉色更紅。
聽得二人談話,胡修媛冷冷一笑,繼續埋頭看她手中的書。
藍淑妃聽不下去,輕咳了幾聲,示意兩人不要再繼續這樣的對話。
李美人依舊依窗而立,目光遠遠投向了半空中,她看到了兩隻紙鳶,在空中並肩飛行,是兩隻畫工異常精美的彩蝶。
☆、25慕容
“賢妃娘娘,皇上讓您在這裡稍等片刻,他與貴妃娘娘稍後就過來。”毓秀宮主管太監華興恭謹向寧賢妃回話。
“知道了。有勞華公公。”
寧賢妃立在御花園的聽雨涼亭裡,目光卻投向了遠處草地上的一雙人。
鳳泫一身淺青色的衣裳清爽而淡雅,遠遠望去,如玉樹臨風,他身邊的女人,一身淺碧色的春裝外罩同色的薄紗披帛,似臨水照花的仙子,兩人的手裡,各持一根細線,細線的一端,各牽著一隻紙鳶,那紙鳶是一對工筆重彩的彩蝶,畫工異常的熟悉,用色很是華麗卻並不豔俗,是寧賢妃熟悉的畫法,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一對紙鳶是鳳泫的手筆。
偌大一個後宮,三千佳麗,眾人都以為那蒹葭宮的主子是當今聖上的心尖寵,卻只有她才知道,毓秀宮裡的這位才是鳳泫真正心尖上的人,也只有毓秀宮這位,才能夠讓鳳泫親手為她做出各種各樣花裡胡哨的東西來,比如這一對彩蝶紙鳶。
過了許久,鳳泫遠遠的牽著慕容貴妃往涼亭這邊走來。
“皇上,貴妃娘娘。”寧賢妃恭謹行禮,這麼些年了,寧賢妃能夠在鳳泫的身邊有一席之地,全憑她這份細心細緻與謙和嫻婌得以安身立命。
慕容苒苒朝寧賢妃淡淡一笑,柔聲問道:“寧姐姐等久了吧?”
寧賢妃笑道:“本來不應該這個時候來叨擾皇上和貴妃的雅緻,只是宮中出了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