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空虛,讓鳳漓日日受大臣們的施壓,而大臣們一個一個的都惦記著往後宮中塞自己的人,可能是女兒。也可能是義女,更可能不知道從哪兒買來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塞到後宮中來,誰得了聖上的寵愛。她身後支援的人很可能就跟著雞犬升天。
與其讓這些老謀深算的朝臣往宮裡塞女人,不如透過選秀,選一些出身低微的女孩子入宮來。
但無論是聘妃還是選秀,都是往她心口上捅刀子。
簡婌沒想到阿曛將話問得這般的直接,尷尬一笑,道:“娘娘還這般年輕,怎麼會生不出皇子來?你看看我,不是一連生了四個兒子了?咱們都是簡家的女兒。天生就是會生能生。娘娘可能還是太年輕的緣故。或者娘娘讓太醫院的人給您開些調理的藥吃吃看?”
“我也有吃藥,可是就是沒什麼效果。”阿曛臉一紅。
她私底下讓太醫開了方子,一直在吃著,卻也不見動靜。
“或者換個太醫的方子試試?”
阿曛搖頭,“沒用的,太醫院的方子我都吃了一遍。”
簡婌這才意識到問題其實有些嚴重,想了想,道:“我私底下託人四處打聽一下,看民間有沒有這方面的高手,說不定換個方子吃一下就有效果了。”
阿曛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若是她還有其他辦法。也不至於求子求了近三年,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選秀的事?”簡婌問。她這些日子看清河日日回府後眉頭不展,一問方知這朝臣給皇上的壓力實在太大。她與清河商量了一下,還是要將這事告訴一下簡曛,讓簡曛先拿個主意,才好跟皇上去說。
阿曛苦笑道:“連你都開口了的事,怕是你們家王爺監國時也頂不住朝臣的壓力了,姐姐說得對,與其讓朝臣們隨便的抬了人送進來,不如直接選。只是皇上不開口,我也做不得主。後宮中能做得主的胡太妃,在這一件事上,她老人家從不開口的。好了,我寫一道奏章,讓人送到軍中去,若聖上準了,我們便著手做這件事,等聖上班師回朝,怕是初選也完成了,可以讓聖上直接從初選定下的人中再遴選了。”
簡婌笑道:“娘娘聖明。”
“姐姐取笑了。”阿曛起身回到案前,繼續翻看賬冊,見簡婌還在,便道:“我剛剛看了一下宮中支出總賬,還有些錢,姐姐拿這些錢找人去將木妃住的毓秀宮修繕一番吧,毓秀宮好像也有許多年不曾修繕了。”
“行。我這就差人去辦。”簡婌說罷起身告辭。
阿曛笑著送客。呆圍呆巴。
待簡婌走遠,阿曛將案上賬冊統統掀到了地上,還覺得不解恨,將整個書舍書架子上的賬冊書籍統統扔到了地上。
一番發洩之後,抱著膝蓋蹲坐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
她不要青史留名,她不要做什麼賢后,但她沒資格做一個寵後,鳳漓這麼多年獨寵她一人,她卻不爭氣,若是她能像簡婌那樣,一年一個的生,她還會這般憋屈麼?鳳漓還會面對這麼大的壓力麼?但她如今有什麼資格霸著他?一月兩月還好,半年一年的也還說得過去,可這都三年了!
“表嫂,怎麼哭了?”
玄女不知何時已走進了書舍,手中端著剛剛熬好的藥,見到阿曛抱膝坐在地上哭,忙將手中托盤放在几上,拿了帕子過來,遞給阿曛:“擦擦淚吧。”
阿曛接過玄女手中的帕子,擦了一把淚,自嘲般笑道:“最近也不知怎麼的,老是心裡犯堵,想哭。好了,哭過了,心情便好多了。”她將手帕放下,起身,走到幾邊,端起玄女剛剛放下的藥,一飲而盡。
自涼州回京都之後,她見玄女一個人呆在涼州實在孤單,便將她帶到了京都,進京之後,她和鳳漓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再瞞著玄女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