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鋪子基本上都已經關了門,唯有一家名為一間客棧的客棧還點著燈。這個店名就算是放到現代也算是有創意了,只是現在的謝畫央無心去欣賞。勉強背起已經昏迷的未還堂,她努力朝著那店門口走去,不知該擔心還是心疼,還堂輕的彷彿只有骨架一般,這樣的身子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小美人,我來了!”就在三人離客棧大門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一個哼著不名小曲的活人從客棧裡走了出來。
活人。原諒謝畫央現在只會這樣形容。前幾日見慣了屍橫遍野,如今在她的眼裡,這世上的人只有活人與死人之分。而面前的這個是活人,除了還堂和樂施之外,她這些天見到的第一個活生生的人。
活蹦亂跳會說話的活人啊。
“救命。”許是多日以來繃緊的神經突然放鬆的緣故,她的腳步趔趄了一下幾乎跪趴在地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朝著那個人伸出了手。
血印。新換的衣衫就這樣被印上了血手印,一間客棧的老闆洛十七覺得自己的心都抽搐了一下。“賠錢。。。。。”他這樣咬牙切齒的瞪向罪魁禍首,卻發現那個蓬頭垢面渾身沾血的女人仍是死死拽著他的衣角,大有他不管她,她就跟他的衣服同歸於盡的架勢。
“幫我們找一個大夫,求你了。。。。。”她能感覺自己背上的還堂呼吸越來越弱,而兒子樂施身為一個小孩子,幾日逃命下來能夠不聲不響撐到現在也有些累到虛脫,但時間已是半夜,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又該去哪裡尋找醫館和大夫。
不能再拖了。。。。。
“求你了,什麼代價都行讓我做什麼都行,求你了。。。。。。”生死關頭,那些華麗的說辭已經半點都想不起來,她只能本能的用這最簡單最直白的語言去懇求著目前唯一可以帶給他們希望的人。
半響。
“阿勇,帶他們進去找兩個房間,阿成,去把付郎中找來,就說是我請的。”
謝畫央不知道是自己帶著絕望的懇求打動了他,還是乾脆是她那一副拽住他死也不放手的堅定嚇到了他。總之,他終於幫了她。
把還堂安置好只好,她迅速要了一碗糖水給樂施喝下去,這樣維持了基本的能量之後,才叫兒子快去好好睡一覺。樂施比一般孩子都要成熟的多,知道自己這時乖乖聽話就是對母親最大的幫助,於是順從的喝了糖水便去房間裡休息了,幾日奔波,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
不多時,明顯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付郎中匆匆趕來,本想埋怨一下,卻也在見了未還堂傷勢後清醒了不少。
搗爛曬乾的青蒿,麻葉,石灰。。。。。一樣樣謝畫央所熟悉的藥材被擺出來,剪下那連著皮肉的衣服時,付郎中拿著銀針的手微微顫了一下,身為一個小鎮上的郎中,他還沒有見過受了如此重傷的病人。
等待一個人生死結果的時間無疑是最難熬的,看著付郎中皺得越來越緊的眉,謝畫央終於忍受不住,主動拿了需要口服的藥材去取煮。刀傷淤血腹中,醫書上記載,要用大麻仁,蔥白搗爛加水熬成藥。付郎中帶過來的藥材裡也有這幾樣,她取了適合的量便走向剛剛弄糖水的廚房。
“你會醫?”她還在困惑著火該怎樣點,換了一身新衣服的洛十七也跟著走了進來。“既然會醫又有了藥材,為何不自己親自去救你。。。。。。。跟你一起的那個人。”
本以為沒人注意到自己過來的謝畫央不由一愣,“只會一點罷了。”
只會一點和略懂基本等同,都是委婉的表面自己其實很懂的說法。但她這樣的回答,只是單純的想掩飾自己不敢的事實。學中醫七年,就算是嚴重的刀傷,她也又能力去救治。但這一次,她卻不敢了。無論如何,也不敢自己親自去醫治還堂。
她怕努力之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