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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爺沒有“出事”,平西侯府或許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只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孩子,硬生生的被繼母給養廢了。

捧殺這種事兒,手腕厲害些的內宅婦人都懂,平西侯夫人做得比較絕——

同樣是去教坊喝個花酒,旁人家的少爺都沒事,偏平西侯府的二少爺被龜公堵到府門前要賭債。

同樣是縱馬嬉戲,旁人家的孩子哪怕在鬧市踩踏百姓也會有家裡的慈母幫忙善後,惟獨平西侯府的二少爺會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捉到請家長。

類似的事情太多了,幼時聰明上進的好孩子,卻變成了京中聞風色變的紈絝惡少,最後更是被一怒之下的平西侯趕出了家門,至今人都不知道淪落到哪裡去了。

徒惹無數人惋惜。

但也有許多人,在平西侯府的事情上,學習到了不少“經驗”。

比如,小齊氏。

不多會兒,陸元回來了,出於對妻子的尊敬,他象徵性的來上房轉轉。

不鹹不淡的跟小齊氏說了句閒話,陸元正欲去廂房姨娘那兒歇息的時候。小齊氏叫住了他。

“什麼事?”陸元有些不耐煩,這些日子為了齊家的事,老夫人和小齊氏四處忙活,擾得他很是心煩。

小齊氏感覺到陸元話中的嫌棄。忍著心底的酸楚,幾句話將這段時間陸離的反常表現說了說,而後道:“世子爺,二爺這般恣意,實不是家門幸事啊。”

陸元皺緊眉頭,其實他也感覺到了,陸離這次回家後,整個人都變了。

見到他這個兄長時,也沒了往日的羨慕、尊敬,說話的時候。陸離甚至敢拿他打趣、開玩笑。

雖沒有什麼惡意,但卻讓陸元很不舒服。

這會兒聽了妻子的回稟,他沉吟片刻,道:“月例的事兒,不好說。畢竟這是家裡的慣例。就連大老爺那邊的幾個堂弟都照此例行事,老二就更不必說了。至於去酒肆、教坊揮霍的事兒,倒是可以告誡他一番,咱們陸家雖然家大業大,可也不能這樣糟蹋。”

小齊氏點點頭,表示非常贊同夫君的說法。

不過,她的重點不在這裡。只見她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世子爺,二爺犯了錯,你我作為他的兄嫂,理當規勸。尤其是去教坊司這種事兒,實在有辱斯文。想當初平西侯府的楚幽,不就是因為在秦淮河廝混。而被讀書人所不恥,最後落得被趕出家門的下場嘛。”

陸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已經聽明白了妻子的暗示,四下裡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是說。想借此事壞一壞老二的名聲?”

小齊氏眼中帶著笑意,嘴裡卻還謙虛的說:“妾身愚笨,只是覺得,吃酒什麼的還好,可一旦沉迷於妓館就不好了。倘或哪日二爺也像楚幽那般,惹來教坊、青樓的龜公來家裡要錢,咱們國公府的面子往哪兒放呀。”

即便教坊的龜公不敢來堵門,小齊氏也能命人請來,而真若發生那樣的事兒,陸離的名聲可就徹底壞了。

世人再提及陸探花的時候,估計要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一個“放浪形骸”、“敗壞門風”之類的形容詞呢。

而壞了名聲的陸離,又怎麼有臉面去覬覦世子之位?!

陸元見小齊氏竟真有這樣的想法,不禁沉下臉來,低聲訓道:“糊塗!楚幽能跟老二相比嗎?楚幽出事的時候,學業不成,於仕途也沒什麼希望。可老二呢,他不但學有所成,還一舉考中了探花。除了這些,他還是名士呢。”

普通讀書人逛妓院,那是放蕩、下流,可名士去青樓,卻是風流、灑脫。

所以,哪怕明天真有龜公堵著陸家大門吵著問陸離要嫖資,世人也不會嘲笑陸離——名士嘛,不做點兒叛經離道、挑戰世俗的事情,那還叫名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