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是女兒,否則,就算大洪氏不行動,老祖宗都會動手。畢竟這年頭小孩子不易養活,夭折什麼的太容易了。
雖然這也是謝家的子孫,但跟整個家族的興盛相比,孰輕孰重,老祖宗也好、謝嘉樹也罷,都能分得清。
可今天,早已絕育的袁氏卻滿臉羞赧的告訴他,“老爺,咱們又要有孩子了!”
這絕不亞於,有人告訴謝嘉樹,老祖宗康復了、萬華堂能考中進士一樣荒唐呀。
謝嘉樹能相信才怪,他腦中已經開始各種陰謀論了,目光不善的看向袁氏和她身邊的劉寶德家的。
劉寶德家的卻似沒有看到老爺森寒的目光,繼續笑呵呵的說:“是呀是呀。方才剛請程老太醫診斷過了,確實是滑脈。而且算著日子,太太有一個月沒有換洗了,腹中的小少爺應該才一個月大呢。”
“程、程老太醫診斷的?”
一聽是這位老先生診的脈。謝嘉樹也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或許旁的大夫會被袁氏收買而造假,程老太醫卻不會,畢竟他與大洪氏頗有淵源,與東苑的三個少主子也很是親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謝向晚是個有錢又大方的主兒,想要跟她拼銀子,就是袁氏也拼不過呢。
所以,程老太醫是最不可能幫袁氏說話的人。
袁氏說謊?這更不可能,這樣的謊言太容易戳穿了,袁氏再蠢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那麼……這件事是真的了?
但。不可能呀。
謝嘉樹太瞭解大洪氏了,那是個果決的女子,做什麼事情,不做則已,做了便會做到極致。
且袁氏生了謝向意後再也沒有受孕。也間接的證實了這件事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嘉樹真的有些迷糊了,心中冒出無數個猜測,可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袁氏是個“體貼”的妻子,臉上帶著些許羞澀以及更多的狂喜,柔聲幫謝嘉樹“解疑”,“老爺聽了這個訊息,也覺得驚喜吧?呵呵。妾身聽了程老的話之後,也愣了半天的神兒呢。”
說到這裡,袁氏彷彿想到了過去的事兒,眼中閃爍著淚光,“說起來也是妾身沒用,自生了蓁蓁後。便再也沒了音訊。未能給老爺生養個兒子,妾身一直自責不已……過去妾身以為是緣分未到,去年大少爺成親的時候,妾身的姨母無意間說了句話,提醒了妾身——”
袁氏故意看了謝嘉樹一眼。那目光很複雜,幽怨、不忿甚至還有委屈。
謝嘉樹不能無視袁氏投過來的目光,略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乾巴巴的問道:“哦?盛夫人說了什麼?”
“姨、姨母說,妾身多年未能生育,或許是當年生產的時候傷了身子,”
袁氏一邊說,一邊看著謝嘉樹的反應。看到丈夫的眼神閃躲的時候,她的心直往下墜。
看來姨母猜得沒錯,大洪氏不止讓人在衣物上給她下了毒,就是當年生蓁蓁的時候,大洪氏也摻合了一把呢。
好個惡毒的賤人!
袁氏再次在心底痛罵了大洪氏一番,面兒上卻繼續哀怨的說道:“又或者,‘有人’故意使壞,在妾身的吃食、衣物上動了手腳。”
她又是一頓,直直的看向謝嘉樹,似是等候他表態。
謝嘉樹當然聽得出袁氏話裡的暗指,不過在大洪氏和袁氏之間,他更偏心大洪氏。再說了,大洪氏人都死了,不管她做了什麼,都不好再追究。
若是此時再傳出大洪氏“嫉妒”、“狠毒”的惡名,對謝向榮等幾個孩子也不好。
尤其是謝向榮,還要在仕林中混,名聲上容不得半分玷汙。
右手成拳抵在唇間輕咳了一聲,謝嘉樹故作訝然的問道:“哦?竟有此事?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