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的答應一聲,暖羅叫上妝花和織金,拿上筆墨紙硯,風風火火的去院中登記。
謝向晚又叫來那幾個壯碩婆子的頭兒,“武媽媽,你帶著幾位掌刑媽媽去後罩房看看,將房間給我清理出來。如果有人阻止,直接連人帶行李一起丟出去!”
被喚作武媽媽的婆子豪爽的答應了一聲,聲音很是洪亮,且瞧她五大三粗的身形,站在一旁的李媽媽可以確定,這位武媽媽絕對是以一打十的厲害角色。
目送七八個壯碩婆子雄赳赳氣昂昂的殺去後罩房,李媽媽愈發擔心。
雖然謝向晚根本不理睬她的提醒,可有些話,李媽媽卻是不能不說,她可不想二奶奶剛進門就被老夫人請去訓話。
李媽媽算是瞧出來了,新二奶奶絕對比許氏更能‘作’。
可問題是,許氏有靠山啊,不管她怎麼作,都有老夫人幫忙善後。
新二奶奶這般,一旦出了事,誰又能幫忙。
李媽媽倒不是多關心謝向晚,她只是擔心自己被牽連——主子犯了錯,奴婢也要跟著受罰。尤其是她李媽媽,既是陸家的老人兒,又是遠翠苑的管事媽媽,當家主母出了紕漏,她也跑不了干係。
還有一點,方才聽了陸離的一番話,李媽媽確定,新二奶奶頗得二爺的喜歡。
如果二奶奶因為行事不妥而被老夫人罵,二爺一心疼、一生氣,再找尋到她李媽媽頭上,怪她沒有事前提醒,她豈不是要冤死了?!
“二奶奶,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李媽媽湊前幾步,小聲的說道。
謝向晚一擺手,“那就不要講了!”
最討厭下人說什麼‘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了,明明是想說,卻非要賣個關子。太假!
謝向晚也不想聽李媽媽的‘規勸’,遠翠苑有了許氏這樣的主母,又經歷了和離這樣的大事。那些奴僕們早就亂了,心也不在遠翠苑。
釘子、眼線什麼的都是輕的。小齊氏乾脆赤果果的往遠翠苑裡塞人,單瞧她連身契都不給,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治亂世須用重典,治家亦是如此。
如果她不使出雷霆手段,那些奴僕們定然還抱著‘僥倖’的心理,而陸家的某些人也會以為她謝氏好欺負。
謝向晚從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而且陸離也已經旗幟鮮明的站在了她的身後,她又何必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
“……”李媽媽被噎得老臉漲紅。雙手扎煞著,不知該走還是該留下。
謝向晚也沒打算跟李媽媽鬧得太僵,笑了笑,道:“我知道李媽媽為了二爺和我好,但有些事,須得按我的法子來。好了,不說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方才李媽媽的有句話說得很對,我是新婦,初來乍到的,家裡的許多人、許多事還不太瞭解。還請李媽媽多多提點才是。”
偏著腦袋想了想,謝向晚道:“正好我身邊也沒個穩妥的管事媽媽,李媽媽又是二爺的乳母。這樣吧,以後李媽媽辛苦些,跟在我身邊幫忙打理些事情,不知李媽媽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李媽媽怔愣了下,大腦飛快的運轉著,迅速對比了下謝向晚這個提議的優缺點。
跟在二奶奶身邊做管事媽媽,優點嘛,是顯而易見的,整日跟著主子。便有了表現的機會,時間久了。早晚有一天能成為二奶奶的心腹之人。
缺點也有,那就是二奶奶沒有給她具體的差事。只籠統的說一句‘跟在身邊幫忙’,這樣很容易被架空。
李媽媽是個有決斷的人,稍稍一想便有了主意,“願意,老奴一百個願意。您這般看重老奴,老奴只有歡喜的份兒,哪裡還會有什麼不願意?”
過去自己錯看了二爺的潛力,錯過了最佳的投資時間,導致自己的兒女至今都沒有個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