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損半扇的窗戶不時能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到有東西呼扇著翅膀進來遊逛,宋靜功連衣服都不敢脫,用那帶著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毯子把臉蒙上,根本無法入睡。
窗外蛐蛐聲叫個不停,以往聽見還別有一番滋味,今日裡,更有一番滋味。
夜深露重,院子裡那些種的菜,栽的果樹,把潮氣不停地送到屋子中,宋靜功就覺得手腳冰涼,翻來覆去把身子團成一個團也無法解決這種陰冷。
“老丈,老丈,開門,商量個事兒。”
終於是忍受不住這種折磨的宋靜功起身來到旁邊一間房前,輕輕釦門,聽到裡面問話,這才出聲。
“啥事兒,這麼晚了還不睡?”開門的人五十來歲,打著哈欠,有些不滿地問道。
“老丈,我那屋實在太冷了,不知有沒有薄的被借與我蓋?”宋靜功沒想到一個莊戶竟然也敢如此對他說話,心中悲涼地感嘆一下,商量道。
“哪有被褥?都收起來了,大半夜上哪與你找去,挺一晚吧,早些時候想什麼了?”老丈拒絕著。
“真的沒有?”
“也不是沒有,到是有一床新被,給孫子娶媳婦用的,就放於顯眼處,花了整整一兩銀子讓人做的。”老丈邊說邊感嘆主家的厲害,連這都算計到了。
“我買,一兩銀子,我買了。”宋靜功眼睛都紅了,什麼被一兩銀子?難道是緞面的?
“還得費力去拿。”老丈抱怨著不動。
“再加十文錢。”宋靜功加價。
“等著。”老丈哼了一聲,把門關上,想是進去找被了。
過了足足一刻鐘,才從裡面晃悠出來,把一團卷在一起的東西往宋靜功懷裡一塞,轉身關門上閂。
宋靜功抱著被,覺得暖和些了,回到自己屋子,把被開啟,蓋在身上,還是睡不著,只好四下裡借月光打量。
打量著就看到了被上,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不知是月光本就潔白如斯,還是這被的顏色有問題,貼近仔細觀瞧,粗絲製成,就這一套,三十文就算多的,最貴也貴不過五十文,竟然花一兩銀子。
這也罷了,可看著那染色的地方明顯都被漿洗的掉了色,花白一片,這也叫新被。
宋靜功這個氣啊,想了想,乾脆不睡了,直接站起來走到窗前,把另一扇窗戶也給推開,披著被看夜景。
******
如是幾日,宋靜功花了不少錢,刨除給張小寶的,加起來足有十兩銀子了,包括住宿、吃喝與送禮,卻只見過張管事一面,事情到是說了,只說要合夥做一個賺錢的買賣。
張管事卻說無法做主,需要稟與夫人知曉。
誰知這一等,又是幾天,若沒花出這麼多錢,他早就回去了,誰在這閒扯?可錢花了,不把事情辦好,他不甘心啊,今天終於決定到葛家莊子住去,不花這冤枉錢了。
******
“小寶,到這邊有二十天了吧?”坐在樹蔭下一個蹺蹺板一端的王鵑,使勁一壓,把張小寶那邊壓起來,隨後問道。
張小寶重心後移,又把王鵑給抬起來,回道:“沒,正好十九天,再過十來天,小雞就出來了,蚯蚓還沒長大,放到莊戶家廁所,哦叫茅房,吃蛆的話,埋汰到無所謂,就怕掉進糞坑淹死,需要喂點糧食了。”
“醬呢,也快好了?”
“早著呢,還得二十來天才行。”張小寶估算二牛說的日子。
“你確定有人能買?無非辣一點,有肉在裡面。”王鵑也使勁往後,再抬起張小寶,用這來練習腿的力量和腰的力量,一邊玩一邊就鍛鍊了。
“絕對沒問題,等醬出來,就連帶著用醬製作菜的方法一同送到那些酒樓客棧,還有小店裡去,他們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