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但如今他想清楚了,一定是張xiǎo貝來了,不然嚴正絕對不會那般害怕,有了xiǎo貝,自己對嚴正的威脅便會被其放到一邊。
那下人或許也是這般想的,遂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又找了兩個閒人,撐著傘,一路陪同王維朝縣城外行去。
此時的嚴正也處在雨幕當中,頭上有人給打傘,他的臉上卻是依舊有不少的水,不是雨水,而是汗水。
在確認張xiǎo貝真的到了縣中並且猜到可能在的地方的時候,嚴正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當初沒把那群看上去是累贅的孩子給nòng到縣城當中,雖然那裡沒有吃的,可萬一沒全餓死,活過來幾個怎麼辦?
他還不知道那個學堂免費給商人當倉庫,並且倉庫裡還有很多食物。
“老爺,要不還是上輦走吧,這回抬的人一定xiǎo心。”旁邊的人看到縣令老爺行進艱難,出聲相勸。
晚上騎馬不安全,主要是嚴正騎術太差,剛才被人抬著走,結果抬的人一不xiǎo心腳下踩空,把嚴正從輦上給扔了下來。
體力明顯比不了衙役的嚴正無奈地點下頭“要xiǎo心,切莫再摔了。”
在縣城當中,路還算可以,一出了城,走夠段路之後,嚴正一行人便切身地感受到了大水的厲害。
晚上的時候不比白天,天上沒有星星,更不用說月亮,除了糊有油紙的燈籠還能傳出點朦朧的光之外,就是不時劃過天空的閃電給照亮了。
每一次閃電之後都會有滾滾的雷聲掃過,有的雷宣告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依舊會被嚇一跳,那咔嚓咔嚓的動靜似乎直接響在xiōng腔當中。
嚴正一邊隨著隊伍奮力前進,一邊低聲咒罵,罵天氣不好,罵張xiǎo貝吃飽了撐的跑那麼遠去。
走著走著,很多人已經忘記了疲倦,或者說是在透支身體潛能,黑夜,冷雨,還有不時沒過大tuǐ的水,讓人只能機械地邁動腳步,趟水聲,打雷聲,還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糾纏在一起。
如是行進中,快到卯時四刻的時候,嚴正一行人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地方,天也不再那麼黑,有那麼一點點光亮。
隊伍停下來,前面一條河阻住了去路。
“老爺,得稍微繞點路,此地遠來有一座橋,許是讓水衝了,朝前走上二里,那邊還有一座橋。”嚴正身邊的人見原本的橋沒了,馬上想到了另外的地方。
“那橋不會被衝?”嚴正強忍著身上溼漉漉的難受感覺,開口詢問。
“應該不會,那座橋是錚錚建築的人所修,此河名為鴻源河,過了河,用不上一個時辰,便能到學堂。”下人給介紹著,手也向那邊指去。
“嗯”嚴正從鼻子中發出來一聲,算是表示同意,他實在不願意提起錚錚建築,聽別人說的時候心中也非常不舒服。
隊伍按著命令繞過去,又走了一會兒,天更亮了,果然看到一座橋,一座讓人無語的橋,橋上裂了一個大口子,還有一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樹攔腰折斷落在橋上,橋面大的裂縫旁邊是無數破碎的地方,甚至是連岸這一段的橋墩也和旁邊的泥土有了隔閡,出現很大的裂紋。
不用其他人專mén給講解為何會如此,凡是看到此情景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老爺……?”嚴正旁邊的人試探地詢問。
“我下去走。”嚴正看出來了,輦是過不去的,只能下來走路,橫攔在前面上的數太礙事。
眾人一步一步在橋上走著,也不知道為何,嚴正走在橋面上的時候,絲毫不擔心這座看上去眼見要垮掉的橋會突然崩塌,他懂,這就是錚錚建築集團給人的信心,或者說是將要見到而又最不想見的那個張xiǎo貝的家族給人的信心,想不承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