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了。”
“您說得輕巧。”苗炎道:“糧商比起鹽商來,什麼都不是。觸動鹽商的利益,那可是引發的風波大了去了!還有茶引也是,歷來各大邊茶商人都是財力雄厚,要是他們鬧起來,朝廷也不好做啊!”
鹽商不用說了,天下的其餘所有商人加在一起,可能也就是跟鹽商們差不多有錢而已。
茶商,這裡主要說的是銷往邊疆茶葉的商人們。
他們從內地買了茶葉,去西北和東北的邊疆銷售,外族人是非常需要茶葉的,這是他們的生活必需品,所以這些茶只要去到草原上,跟鹽一樣,絕對賺得盆滿缽滿。
兩種商業都是大型的買賣,都有極大的勢力,都不好惹。
“這些困難我都明白。”柳銘淇頜首道:“但是想要做什麼事情,又豈能不得罪人?和光同塵,便可以悠悠閒閒的做官,但這樣好嗎?”
苗炎聞言一愣,旋即再次站起來,對著柳銘淇又是一鞠躬:“世子殿下所言發人深省,下官受教!”
柳銘淇微微一笑。
這人挺有意思的,雖然看起來嚴肅冷酷,可是卻有錯就改,善於虛心求教,是個能臣啊!
“同時得罪兩個群體,還是不夠慎重。”景和帝此時開口了,“銘淇,你選一個,一個就可以了。”
“那就鹽商吧!”
少年毫不猶豫的道。
景和帝和苗炎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想來也是,最有錢的群體,一般都是最容易被盯上的。
“那麼發多少鹽引合適?又需要具體籌集多少銀子?”景和帝問道,“你有數嗎?”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鹽政大臣。”柳銘淇趕緊搖頭。
“好,那我就找白恆望來具體詢問。”景和帝轉頭對趙壽道:“傳旨,讓白恆望即刻入宮。”
“遵旨!”
趙公公又是一陣奔跑。
苗炎果然是一個黑子,他當即就道:“陛下,白卓儀在江南多年,恐怕他會不忍心向他的老朋友們下手啊!”
瞧瞧這話。
連柳銘淇這種官場小白都聽出來了,這是苗炎在提醒皇帝,白恆望恐怕屁股要坐歪,不一定會很配合。
景和帝曬然一笑,“每年卓儀的鹽政衙門稅賦都繳納得很好,而且遇到事情都有貢獻。哪怕是他有一些小毛病,都還是可以的……好了,太升,你不用多說,我就問你,如果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有幾個能比卓儀做得好呢?”
苗炎下面的話就被皇帝堵上了。
其實景和帝說的也很有道理。
大家上去都是要吃點喝點拿點的,只要能把該做的工作做得漂亮,而且還能積極響應朝廷,那就很好了。
想了想,少年輕咳了一聲:“陛下,我這裡有個想法……但是出去之後,我可絕對不會承認是我說的,您也千萬別提及我。”
景和帝一聽便曉得,這憊賴小子又有什麼上不得檯面的計謀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好吧,你說說看。”
“您待會兒見到白大人之後,先不要說什麼發行臨時鹽引,就說朝廷決定派出吏部、刑部、大理寺的官員,由金吾衛大軍協助,分路詳查鹽政衙門和鹽商們相互勾結,私自超發鹽引,從而大獲其利的重大案件。”
“啊!?”
景和帝瞠目結舌。
旁邊的苗炎也是反應了過來,一張黑臉居然有了一絲笑容:“妙!世子殿下您這個計謀真的……真的太好了!!”
向鹽政要求多發鹽引,這是在和現有的制度作對,是朝廷的不對。
但現在是要嚴查鹽政和鹽商們勾結,利用超發鹽引來大獲其利的案件,卻是化被動為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