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把完脈想問些什麼時,屋外踏進來一個人打斷了她的問話。
“沈醫師。”
正是方才押她過來的侍衛。
侍衛掃視了一圈周圍,面色如常道:“王爺傳話,煩請您移步院外。”
夏祈安畢竟生於皇室,這侍衛突然進來打斷她,她便清楚恐怕不止她們中了毒,或許王府內所有給秦一枕製藥的醫師都被下了毒,以此為牽制。
好狠的梁王啊,連自家子民都不放過。
“沈醫師能博取王爺的信任,必定是聰明人,有些事您不該發現。”本走在夏祈安前面的侍衛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淡漠的看著她。
兩次見面,這是夏祈安第一次看到他正臉,眼前之人五官端正俊朗,約莫弱冠之年,長髮高束,身著藏藍色鍍銀圓領短袍,袖綁黑色綢帶,腰別王府令牌,腳踏祥雲長靴,雙刀防身,這種打扮在王府有著不小的權利。
而那令牌,足以見得此人深得秦一枕信任。
夏祈安自是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眼下情況她處於弱勢,未免得不償失,便明瞭的點了點頭:“自然,方才我只是與她們起了些小矛盾而已。”
侍衛見她是個通透之人,便無多言,隨即安排道:“既然她們無法與沈醫師和平共處,放藥材的東屋勉強可以住人,沈醫師便在那先將就七日吧。”
“是。”
“那我便不打擾沈醫師休息了,明日日出之時還請沈醫師準時到王爺寢院請脈。”
“是。”
就在夏祈安以為他要離開之時,卻見他瞥了一眼夏祈安身上染血的紗布,隨後自腰間拿出一個白瓷瓶,當著身後那些探頭探腦的醫師們的面遞到了她的面前,而後聲音刻意高了兩分。
“王爺看重沈醫師,還請沈醫師多加愛惜自己。”說罷便不再逗留。
看著侍衛離開的背影,夏祈安眉間微動,抬手輕嗅手中的藥瓶,是上好的癒合藥,即使是有權利的侍衛也沒資格用,可見他的身份,可偏偏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侍衛,她卻沒在記憶中找到關於他的隻言片語,那便說明他是在她死後才進的王府,而今距離她殉國不過三年,至多三年此人便爬的這樣高……
她不認識,那沈長閒或許知道,夏祈安在腦中搜尋起沈長閒的記憶,最終卻也只得到寥寥七字。
寒門世子,雲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