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過之處,隊長依稀還能嗅到殘留的殺意,他瞪了守衛一眼,冷聲道:“誰給你的膽子攔梁王的路。”
“可是陛下……”
“閉嘴,以後見到梁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是。”
勤政殿內,北涼君主面前擺放著寫著失守城池的名單,面色陰沉的聽著下方保守派和激進派兩方臣子的爭論。
“……”
“那些人是趁著我們兵力被調走,城中守衛薄弱才接連攻下城池,他們兵力遠不如我們,直接搶回就是。”
“可近些時日南沅百姓對當年南沅不戰而降一事一直要我們給個說法,民間風向於我們實在不利,依老臣拙見我們當派使臣前去談判……”
“你也知道這是拙見。”秦一枕一腳踹開勤政殿的大門,大步跨進來,面色冷寂。
“梁王殿下……”
北涼君主抬眸見是秦一枕,眸中浮上戾氣:“私闖宮門,擅闖勤政殿,秦一枕你好大的膽子!”
父子相見,氣氛永遠都是劍拔弩張,一眾臣子夾在他們中間瑟瑟發抖,方才還相互質疑對方言論的他們此刻統一都看著地面,不敢亂瞟一眼。
“父皇動這麼大怒做什麼?兒子不過是想進宮找父皇一起用晚膳。”對比北涼君主,秦一枕的語氣顯得沉靜很多:“都下去。”
“是。”
這一次面對秦一枕直接越過他下令,北涼君主難得的沒有如從前那樣指著他鼻子罵,反而有一種被他多次逾越的行為氣笑的感覺:“秦一枕,你現在越來越敢替朕做決定了啊!”
秦一枕自是知道他說的是給夏祈安下聘三十座城池的事情,但他此行目的不在解釋,而是看向被他隨意放在一旁的請兵傳信:“看來父皇現在不僅不想要南沅,就連北涼也不想要了。”
北涼君主冷笑:“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不覺得好笑嗎?倘若朕沒在這個位置上恐怕你連北涼都一併送出去了吧?”
“父皇的意思是不肯放權了?”秦一枕面色始終沉靜,讓人猜不出他下一刻究竟是要幹什麼。
但再怎麼說兩人也是父子,旁人不瞭解,但北涼君主瞭解這個兒子的性子,沒有接秦一枕的這個問話,而是往後一靠,扶額掩面擺手不想與他再說:“你母妃說許久不見你了,去她宮裡用個晚膳吧,用完了再來給朕一個放權的理由。”
說起仁妃,秦一枕不同於和北涼君主的劍拔弩張,面色輕和不少,點頭一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