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眼下醉心擴大北涼版圖,南沅的這點小事不要擾了王爺的眼睛,那麼多人若連一個女子都對付不了,那也沒必要繼續給王爺做事了。”雲千重將傳信單手揉成一團捏於掌心,稍使內力,傳信便化為碎屑,他眸色冷淡,聲音清冽:“日後若再有傳信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雲大人,屬下明白。”士兵暗鬆一口氣,剛剛他還以為是自己哪裡惹怒了眼前這位王爺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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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洞內光線很差,且地方很小,夏祈安掃視了一圈後好似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一樣,提了提衣襬坐在了洞內唯一干淨且能坐的床上:“你把他們的家人抓哪兒去了?”
“陛下這麼確定是我抓的嗎?”亓無災立在夏祈安面前,儘管左腿殘廢,但在樹枝的支撐下她依舊能站的和正常人一樣,周身氣勢讓人難以挪目。
“怎麼?他們今日私下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不是你給我的?”夏祈安抬眸看著她,手臂輕輕搭在膝上。
她早在看到亓無災的密信時就看穿了她的計劃,但她還是去了,無他,能加快她驅逐令的速度又能收穫一員大將,何樂而不為?
“陛下就不怕是我和亓正庭的陷阱?畢竟我可是亓家人。”亓無災直視著夏祈安的目光。
一個糜爛腐朽,一個仁慈冷寂。
“我不喜歡這些多餘的問題,這是最後一個。”夏祈安身形未動,面色如常,但那骨子裡自帶的氣場生生將亓無災周身的氣勢壓了下去:“我既敢前往就料定了你不會跟他一丘之貉,與其說你在向我展現你的價值,不如說我也幫了你,你早就想除掉亓正庭了不是嗎?”
“是。”亓無災唇角微勾,夏祈安的一番話竟讓她越發覺得自己選對了人,她喜歡聰慧透徹的人,抬步上前半跪於她面前:“我會帶陛下去見他們的家人,還會讓陛下在他們面前永遠乾淨,但在這之前陛下需先收我在側。”
“你想要我身邊什麼位置?”夏祈安低眸看向亓無災,有要求那一切就都好辦。
“和外面那三人一樣。”亓無災答道。
夏祈安身子微微前傾,俯視著她一點也不乾淨,甚至可以用渾濁來形容的眼睛:“我怎麼確定你不會背叛我?”
“陛下見過哪條狗背叛主人?”亓無災透過夏祈安的清眸,像是在看她,也像是在看自己。
夏祈安輕輕一笑,抬起身子:“好。”
亓無災同樣勾唇,抬手行了一個不同於任何人的禮:“長明會會長亓無災,願聽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