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更像…一個人……”
撫在秦一枕臉上的手漸漸失了力氣墜下,秦一枕眼前漸漸模糊:“母妃?”
可未待他眼前的模糊形成一滴淚珠,仁妃的身子便被猛的推開,原是仁妃不懂武功撞向北涼君主時偏了位置,北涼君主趁著秦一枕沉浸在傷痛中時快速爬起衝向外面,每個宮外都有侍衛巡邏,只要他跑出去了局勢就一定會逆轉,但他好像忘記了屋內不止秦一枕會武功。
“陛下您還不能走,王爺還有話要跟您說。”
雲千重手持雙刀閃身擋在了門口,漠視著眼前捂著傷口倉惶逃離的北涼君主,眼底的恨意隱隱湧動,知道的是因為南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主子。
“你!”
秦一枕抱著仁妃未涼的遺體輕輕將她放下,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如閻王索命般走向北涼君主:“你不是讓我用完晚膳給你一個放權的理由嗎?我現在告訴你,東郢始終心向南沅這是第一,第二沈頌沒有死,第三你逼死任旋斬斷了北涼運勢,第四除了我朝中沒有人能迎戰南沅,夠了嗎?父皇?”
“夠了……朕放權……”北涼君主認命退步。
秦一枕停下腳步,俯視著這個從未把他當過兒子的父親,聲音淡淡:“來不及了,兒臣不想背謀權篡位的罵名。”
“那你就要背弒父的罵名嗎?”北涼君主惱怒的轉過身怒視秦一枕,聲音之大似要傳出這座宮殿。
“兒臣什麼罵名都不想背,兒臣想了想,父皇這麼喜歡那把金椅,兒臣既送出了又豈有拿回的道理,您繼續坐在那個高位上。”秦一枕雙眸死寂,在北涼君主詫異不解的目光下從另一個袖中拿出一份空白聖旨:“父皇深夜遭南沅刺客襲擊不幸重傷神志不清,需前往避寒山谷靜養,現封梁王為攝政王,代掌北涼。”
“秦一枕!你想架空朕?!”北涼君主怒喝,捂著傷口的手欲給秦一枕一巴掌。
秦一枕冷眼接住那一掌,繼而在他不容拒絕的威壓下拉著北涼君主到一張損毀不大的桌前,將空白聖旨放下,並拿出玉璽放入北涼君主的手中:“父皇,蓋章。”
北涼君主在看到他手中的玉璽後,腦中響起嗡鳴聲,隨後眼神似要將他千刀萬剮了般:“秦一枕,你知道偷拿玉璽是什麼罪嗎?”
“父皇要誅我九族嗎?”秦一枕握著北涼君主的手,用力將他手中的玉璽印在聖旨上,神色不變道:“兒臣願意領罪。”
“瘋子!”北涼君主怒喝,用力甩開他的束縛:“朕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呵……”秦一枕並不理會,收起聖旨,而後看向屋內一直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裡的宮女和太監:“一個不留。”
“是。”雲千重持刀閃身出現在宮女太監面前,刀鋒所過之處連求饒聲都未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