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重,你到底知道多少?”夏祈安抬起被他抓住的手腕,雙眸死死的看著他的眼睛,腳下向他逼近一步。
握著夏祈安手腕的手緩緩松下,在她逼迫的目光下終是點頭:“是,我知道,但除了我怎麼知道你是誰這一個問題,其他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
夏祈安犀利的神情逐漸消失,心中荒涼的死水頃刻流出露出溼潤的土地,一顆小小的芽在悄悄冒頭,沒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驚喜,不可置信,眸中情緒翻湧。
閉了閉眼,她有很多問題想問,有用的沒用的她都想問,但眼下情況不允許她長時間停留在自己的情緒裡,最終夏祈安摒棄所有,低聲問了一個讓雲千重沒想到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雲千重愕然,但還是回答道:“雲千重。”
“我不是指這個。”夏祈安抬眸,眸中清亮:“我叫夏祈安,你呢?”
雲千重微愣,他的名字太久沒有提起,連他自己都快記不起來了,終於他有些生疏的找到那早已落塵的三個字:“華如銀……”
“華…如…銀…”夏祈安低聲重複,破碎的記憶中那看不清的身影終於有了清晰的五官,華如銀她皇兄的伴讀,若她當年沒有和親,華如銀就是母后給她挑選的駙馬。
只是陳年舊事,如今再提也只是淡然一過:“我記住了,我們一起記住彼此的名字好嗎?”
“…好。”雲千重聽著久違的名字從另一個人的口中念出,心口處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有一棵枯萎色的花,他以為它死了,但突然有一滴清水落下,它竟然開花了,它沒有死,只是它本來就是那個顏色。
夏祈安輕笑,在雲千重還在愣神之際轉身踏出無人處,向舞女休息的地方走去。
“你做什麼?”雲千重連忙回神伸手去攔,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夏祈安回頭,眸似溫泉:“她…是不是漆潼?”
“是……”
“嗯。”
一聲低應,雲千重明白了所有,攔住她的手緩緩墜落。
漆潼是陪伴她最久的人,縱使明知是陷阱,她也心甘情願的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