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面上恭恭敬敬:&ldo;宋先生,你看這事接下來要怎麼辦?&rdo;
&ldo;嗯,你們沒惹出什麼亂子吧?&rdo;宋先生不放心的問。
&ldo;瞧您說的,我是那種拎不清的人?&rdo;管事掛著笑,一疊聲的說,&ldo;一點衝突都沒起,絕對沒有把柄給人抓!&rdo;
&ldo;那就好。&rdo;
宋先生點點頭,將人打發了。
管事點頭哈腰的走了,一轉身就躲到假山後面,將一封書信塞給一個早就等在那裡的小廝,叮囑這個心腹,將東西交給老爺。
‐‐沒準會惹出禍事,他才不會幫宋先生背這口黑鍋呢!
管事將訊息傳出去後,佯裝無事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直到當天深夜,陳圳忙完衙門裡的事回到府裡,那個小廝這才瞅準空子,將信遞了過去,小廝不識字,繪聲繪色的把管事的話給陳圳學了一遍:&ldo;福管事說了,他覺得這事不對頭,還請郡守大人明察。&rdo;
陳圳陰沉著臉,在看到信箋最後提到雲州萬藤縣時,怒得重重一拍桌:&ldo;豈有此理!&rdo;
陳家是雲州世家,當然聽說過下蠱之說,更知道那裡出來的人不能惹。
‐‐那孩子怎麼就跟這麼群人扯上了關係?
陳圳心下凜然,假如那宅院真的是什麼權貴養死士的地方,陳禾萬萬不能與自己有半點關係。這等事最是說不清,萬一被拖進什麼陰謀裡,就糟糕了。
&ldo;來人,把宋先生…不,把福管事叫來。&rdo;
陳圳話到嘴邊,想起宋先生的自作主張,又惱怒的改了口。
小廝得令,一溜煙的跑出書房。
這一去,就是半個多時辰,就在陳圳耐心耗盡的時候,那小廝滿頭大汗的過來回報:&ldo;不好了,福管事失蹤了!&rdo;
&ldo;什麼?&rdo;
小廝嚇得一抖,結結巴巴的說:&ldo;是,是衙門裡的一些差役,鬧著吃酒,說什麼壓驚。福管事推脫了沒去,只給了銀錢,讓他們去三條街外的杏花樓。可是,福管事家的說沒看見人回來,還以為他吃酒去了,從衙門到府上就這麼一小截路,人到現在沒找著。&rdo;
陳圳斥道:&ldo;還不叫夜裡巡邏的兵丁仔細找找?&rdo;
郡守府的人有腰牌,宵禁後在路上走,沒人敢抓。
這也給找人帶來了麻煩,衙役們喝得醉醺醺的,一口咬定福管事根本沒來,現在人不見了,連個瞅見福管事去哪的人都沒有。
小廝跌跌撞撞去傳令了,陳圳眼珠一轉,背著手走到幕僚宋先生住的院子裡。
他先是在窗下輕咳一聲,裡面值夜的丫鬟聽到動靜,持了燭臺出來看。
裡面宋先生被驚醒了,披衣起來,看到陳圳時,立刻有些難堪‐‐心裡咒罵了一句福管事洩露秘密,又不得不向陳圳解釋:&ldo;我這…我這也是不想那孩子給圳翁惹麻煩。&rdo;
&ldo;你已經惹了!&rdo;
宋先生察覺到不妙,狐疑的說:&ldo;今天並沒有鬧出什麼事來,那宅邸也查不出來歷,就算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置下的產業,為了避免引起旁人注意,更不會大動干戈才對。&rdo;
陳圳深深的看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逕自走了。
他並非不想追究,只是沒人會相信陳圳事先前不知情。
一個外管事,壓根不算什麼,哪怕死了,陳圳也不感到多麼可惜,陳家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