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一會兒,寶珠面帶微笑,換了藕綠色的新衣裳出來。秀玉卻是面色驚恐,惴惴不安。
“這花色倒是襯你。”良妃打量了一下,點頭笑笑。
“謝額娘賞賜。”寶珠福了福身,“時候也不早,寶珠就給額娘跪安了。”
“好,你便去吧。”良妃又轉頭對秀玉,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皺皺眉。
“請讓奴婢送福晉。”秀玉躬身。
“好吧。”良妃擺擺手。
“福晉……請您饒恕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承乾宮外,秀玉忽然撲通跪下。
“不敢就最好,以前的事兒呢,就不提了。往後要知道誰才是你主子。”寶珠冷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咱們良妃娘娘雖然和善,可也不是能讓你們這些奴才奴婢隨便欺負了去的!”
“是。謝福晉寬宏大量!往後奴婢一定忠心服侍良妃娘娘……和福晉,若有二心,天打雷劈!”秀玉指天指地的發誓。
“嗯。”寶珠滿意的點頭。
青竹在一旁滿頭問號,卻也不敢問。
“可是辦妥了?”一回府,小八見她意得志滿的樣子,便微笑攬住她。
“……嗯。按照你說的辦了。”小八尋得那個對食宮女,也就是秀玉,偷了幾株墨菊出宮去賣的錯處,便讓寶珠敲山震虎的訓斥一番。但在幕後的有心之人聽來,自會以為秀玉此言,是背叛了他轉而忠於寶珠了,非下手除她不可了。
“真的能成嗎?”寶珠眨眨眼,“若是那人不來怎麼辦?”
“那就拭目以待囉。”他刮刮她的俏鼻。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
寶珠緊張的張望著不遠處的承乾宮。小八藉故討了夜晚進宮的牌子,本是不准她來的,可是拗不過,也只有從了,當然前提是要有四婢跟著,而且只能一旁看不許靠近。此事關係重大,兩人假裝就寢,卻從窗戶出來,帶著一隊影衛悄悄往紫禁城去,連青竹、王嬤嬤等也瞞住了。
“福晉莫急。若是有人見著,只說是進宮請安迷了路罷了。”露西小聲叮囑。
“嗯。”寶珠點點頭,卻聽得一陣熟悉的曲調。是《情衷》?!
循聲而去,卻見一高大男子佇立湖邊,那曲調,便是從他嘴邊的玉簫中流瀉而出。
“……四哥?”她猶疑的問。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四看到她,口氣裡有幾分詫異。
“給四阿哥請安。”四婢緊跟著寶珠。
“嗯。”他不耐煩的擺擺手。
“我……嗯,迷了路。”她低頭絞著帕子,按照露西之前的吩咐說。
“哦,德妃額娘身體微恙,我今夜便進宮伺候。你若是要出宮,我領你出去吧。”
“哦……不用麻煩,你還是去照顧德母妃……”她還不想離開咯。
“沒事,額娘已歇下了。”小四在前,寶珠在後,為了拖延時間,她走得極慢,四婢也只好落後幾步,還是跟著。
“你還記得這首曲子呀?”
“嗯。”
“真抱歉打擾你吹簫了。吹得真好。”她還真不知道未來的雍正居然還會這個。
“……沒事。”
沉默。
……沉默。
他好像滿內向的哦,酷酷的,真不容易討好呢。寶珠心裡尋思,該怎樣討點未來皇帝的歡心,免得二十年後被他砍頭。
“可否給我再唱一曲?”他忽然打破沉默。
“呃?好、好啊。”寶珠愣了愣,想了一會,便唱了一首《月滿西樓》: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