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音……”雜音看準了,想也不想的衝過去,撞進男孩的懷中。
窗外,隨風飄落的雨滴瞬間變成滂沱大雨,雨水不斷敲打著教學樓中庭的青石路面,發出響亮的水聲。等等,有什麼聲音混雜在這裡面,水滴的聲音,不同與雨水沖刷地面的聲音,另一種水滴聲迴盪在教學樓中。
雜音那長袖的校服從左臂到手腕被割裂,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無力垂下的指尖不斷的滴落下來,鮮紅的顏色在小瞳腳下擴散,驚呆了的男孩,不可思議的低下頭,看著不知何時被塞進手裡的,沾滿血的美工刀。然後他看到了,雜音那有些得意,又被疼痛扭曲的笑容,和她那紅色雙瞳中赤裸裸的惡意。
“啊——!”剛剛從變故中反應過來,距離他們最近的鈴首先發出了驚叫,緊接著是miku尖叫一聲跪倒在地,然後是連的呼喊,老師驚訝的責問,還有窗外肆虐的大雨,雜亂的聲音混成一片。
劇烈的疼痛讓雜音的精神有些恍惚,原本美麗的面容呈現出病態的慘白。“好疼……”真的好疼,女孩疼的幾乎要哭出來,但她依然強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小瞳持械傷人,而且就在值班的老師面前,這個男孩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學校原諒了吧,搞不好還會被退學,雜音的目的達到了,可是,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一絲成功的自豪呢?
“miku,幫我拿著書包!”恍惚中,似乎聽到了男孩焦急的聲音:“連,照顧好妹妹和姐姐,我帶雜音同學去醫務室!這位老師,請幫忙叫救護車。”
“哦,紫音哥哥放心!”連畢竟是小男子漢,看著渾身是血的小瞳抱著血流如注的黑髮女孩向醫務室奔去,連抱過鈴和miku瑟瑟發抖的肩膀,把兩個女孩扶起來。而在場的老師則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其他幾個值班老師打掃走廊,並及時的聯絡了醫院。
“堅持一下,先幫你簡單的止血和消毒,等到了醫院再仔細包紮。”醫務室裡,保健老師竟然不在,小瞳攙扶著雜音瘦弱的身體,笨手笨腳的找來消毒水,藥棉和繃帶。
面對男孩的溫柔,雜音低下頭,尚能活動的右手拿起桌上的鉛筆,激憤的寫下一大堆話,推到小瞳面前:“你白痴啊,明知道我在想盡辦法陷害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我不知道雜音同學跟我有什麼過節,”小瞳謹慎的用剪刀剪開雜音已經浸滿血的長袖校服:“但是,面對這樣的事件,無論如何都不能視而不見啦。”
“我不要你同情!”雜音激動的在紙上寫下了憤怒的文字,連鉛筆的筆尖都被按斷。
“!”剪開衣袖,露出了左臂,小瞳驚訝的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因為剛剛那又深又長的傷口,而是遍佈女孩左臂,橫七豎八的無數傷疤。“雜音你……”
雜音扭過頭去,不理會對方的驚訝。只是默默的忍受著消毒水灑在傷口上那蟄刺一般的疼痛。
“雖然我不知道雜音同學有過什麼樣的經歷,讓你不願在人面前開口,讓你不願如此的反感音樂,反感我們社團,”小瞳用那略顯笨拙,但是卻無比小心謹慎的雙手為雜音做著簡單的包紮:“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也有過不願去再回憶的慘痛經歷,我也有過自我封閉,自我厭惡的時期。”
一句話,說的雜音瞪大了眼睛,紅色的眼神中充滿了疑問:“這麼一個散發著向日葵味道的開朗男孩,也有如此的回憶麼?”
“是miku,就是那個跟你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是她,還有輕音部的夥伴們,用音樂和歌聲治癒了我,把我從自閉的世界裡拉了出來,”說著,小瞳把仔細把繃帶纏在女孩的胳膊上,不緊也不松的包裹著傷口:“所以,來到我們中間吧,一起感受音樂的魅力!”
看著男孩的微笑,看著他友善的伸出的右手,雜音心中五味翻騰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