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在說什麼?”高庸涵被兩人的話搞得一頭霧水,戒懼、懷疑,加上天火不斷迫來的壓力,使得體內魔霧開始運轉起來。尤其是藏於靈胎內的乾機落月壺,隱隱然有透體而出的趨勢,受此影響不免生出幾分反感,寒聲道:“老祖,你先前可不是這般說法!”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到了這個地步已沒有必要再瞞下去,酒界老祖一招手:“來,你跟我過去。”說著,也不管高庸涵願不願意,拉著他的手臂朝那道火柱走去。
“你這是要做什麼?”離火柱越近,高庸涵心神越亂,看著火柱裡面兩個影子上下游走,說不出的心慌意亂。走到火柱近前三十丈,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懼怕,魔霧瞬間瀰漫開來,身體則迅速披上了一層細密的黑色鱗甲。
“這就是魔麼?”火纏龍與酒界老祖交往已有數百年,隱約知道他是仙界中人,更加知道他此舉定有深意,是以對眼前的一切都只是靜觀其變。此時看到高庸涵成魔的樣子,既有些失望,又暗暗鬆了口氣。失望的是,所謂的“魔”並不如想像中那樣面目可憎,看起來也沒什麼怪異之處。輕鬆的原因,則是在見到高庸涵成魔以後,根本不像修真界傳說的那樣,會冒出什麼勢不兩立,你死我活之類的念頭。
“看來,除了那身魔霧以及散發出的魔息,令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以外,‘魔’和修真者之間的區別,遠沒有傳說中那麼大。”火纏龍和趕來的幾名長老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均緩緩搖頭,生出了同樣的看法:“傳言只能聽聽而已,可信度實在不高。”
在炎焱族而言,尤其是像火纏龍這類身居高位的人,興許是在天火跟前呆的太久,受其影響太大,故而對於天地大道有著異於常人的見解。他們不像其他種族,將整個世界看得太過複雜,而是認為“大道”就在天火之中,並非神秘莫測難以捉摸。正是有了這個簡單的認識,使得炎焱族專注於天火,從天火中尋求“大道”,故而對於所謂的仙魔之別不甚在意,也不像其他種族那樣談魔色變。
很奇怪,炎焱族對魔界十分寬容,而天火卻似乎與之相剋。感受到魔霧和魔息之後,火柱裡那兩個影子動作益發快了,隨著二者不斷翻滾,火柱再次出現擺動,眼見又是驚天一擊。酒界老祖微微嘆了口氣,一掌拍到高庸涵後心,一股渾厚祥和的靈力登時佈滿全身,高庸涵靈胎內那股仙靈之氣受到激發,終於也動了起來。此消彼漲,況且還有酒界老祖從旁引導,魔霧和鱗甲很快縮回體內,取而代之的是堂堂正正的玄罡之氣。
火柱一陣急晃,那兩個影子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速度慢慢降了下來。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影子徹底停了下來,局勢再度恢復平靜。高庸涵神智一清,隨即感覺到截然不同的感受。若說先前對天火是懼怕和排斥的話,此刻就是如沐春風一般的愜意,前後反差如此之大,就連他都有些糊塗了。不知不覺中掙脫了酒界老祖的手腕,慢慢朝火柱走去。
“這的確是仙靈之氣,你說的不錯,這小子好造化,果然是仙魔雙修!”火纏龍走上前來,與酒界老祖並肩而立,看著高庸涵輕撫天火烈焰,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天火的威力有多大你是知道的,你真的認為他能撐得住?再說了,沸浪池還禁錮著那人,到時候能不能容你安心作法,還難說得很。”
“我和你只陪他下去,剩下的事情得他自己來做。”酒界老祖收起笑容,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仙魔雙修這種事情,畢竟還是第一次見到,要想將靈胎中的魔霧和仙靈之氣合二為一,誰也沒有把握。除了他自己,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冒這個險?”火纏龍頗為不解,皺眉道:“如此驚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