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信件折了折,放在包包的小口袋裡,心中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替她交給葉朝陵。
柴勤上的是夜班,早飯沒有胃口吃,小鳳領著她去食堂打了一些所剩不多的粥水。
我坐在宿舍總覺得不自在,索性拎了自己的包包,下了樓,坐在舍監那裡等待葉朝陵來接我。
兩點的時候,葉朝陵穿著便服出現在樓梯下面。我正抱著包包垂頭數地磚上的裂縫。
他一走過來,第一件事是無比自然地揉我的發,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抬頭看他,立刻看到他那雙黑亮的眸子含著笑意:“怎麼坐在樓下 ?”
我抱著包包跳起來,朝他傻笑:“這樣就節省時間了,不必傳呼來傳呼去的上下奔波!”
他放柔了面部表情,一伸胳膊,兩指一夾,將我的包包提了過去,我伸手要奪回來,被他伸出食指輕輕彈了一下手背。
“走吧,我們去看電影!”他提著我的小包包,另外一隻手插在自己的褲兜裡,走了兩步,似乎覺得不妥,停下來等我走近了,和我肩並肩走著。
我頓時覺得有種霸王之氣鋪天蓋地罩了下來,走路都慌手慌腳了。每走一步路,都會覺得氣短一分。
葉朝陵一轉頭,索性站定了:“禾滿,寒假怎麼過?”
啊?我楞了一下,抓抓頭,回答他:“回家陪爸爸!”
葉朝陵猶豫了一下,又問我:“年後會不會提前過來?”
我搖搖頭,假期的話,一定要陪在老爸身邊,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離開他這麼長時間過。
“那算了,寒假的時候保持通訊!”
給他這麼一打叉,我發現自己的動作已經協調過來了,葉朝陵走快了兩步,始終在我前面,我走快了,他扭過頭來一瞄,也會加快步子,我走慢了,他也會狀似無意地放慢腳步。
影院在新街口,因為是週末,人潮洶湧,我跟在他後面,從商場旁邊的臺階橫穿過去,後面洶湧而來的人流擠得我東倒西歪的,我單腳站在臺階上,搖搖晃晃就要往下跳。
葉朝陵一回頭,眉頭皺了皺,突然伸出手臂來,一把抓著我的胳膊,將我拽了下來。
我一頭撲進他的懷裡,頭頂在他的胸口,頓時僵化了。
“你,戴著什麼東西?”我眼淚汪汪地抬頭,看葉朝陵。
“啊?串出來了!”他抿著嘴,似乎極力剋制笑容,一伸手從棉襖的邊緣拎出個玉佩。
我定睛一看,差點淚奔,這個掛件的玉佩又厚又大,跟塊石頭一樣,我一頭撲過去,整個腦門估計都給他硌腫了。
“平時都沒戴過!”他掂了掂手裡的掛件,彎了彎嘴角,有些惡作劇的樣子:“怎麼今天就給你碰上了!”
我揉著頭,很鬱悶,看著葉朝陵撇了撇嘴角,突然手往脖子上一繞,摘下了那個玉佩掛件。
“賠償你!”他一把拽過我,順手就把掛件往我脖子上套。
我梗著脖子,和他對視,條件反射地想要拒絕,剛開口,就被他眼睛一瞪,話兒在嘴邊繞了繞,又被我咽回去了。
我看著他把那塊又重又厚的的玉墜兒項鍊給我套上了,碧綠的玉墜吊在我大紅的棉襖外面,有一種無比鄉土的淳樸感,我看著強烈地想哭。
葉朝陵一臺頭,看著我的表情,立刻眉頭皺了皺,伸手點了點玉墜:“給我保護好,玉佩很值錢!”
我顫抖著看他,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我的問題:“可是,為什麼要掛在我的脖子上?”
他瞄了我一眼,順手替我整理了一下玉佩的繩結,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嚥了咽口水,又說:“我老爸說無功不受祿。。。”
他輕輕哼了一聲,淡淡打斷我:“我又沒有說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