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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長握緊拳頭用力砸下,突然收住,眼圈溼著,上齒咬在下唇上,渾身竟有一些哆嗦“這是靈魂的較量!”李滬生手裡舉著槍,眉頭緊皺,目不轉睛如果紅軍歌舞團上了戰場,可以輕而易舉地攻克世界任何一個城市,不需要武器,只要用他們的歌聲!中國為什麼沒有這樣的歌曲!?
“戰爭啊!你為什麼這麼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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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傳來砸酒瓶的聲音,狠狠砸在坦克上
“這裡沒有坦克啊?”部隊長和李滬生詫異。寂靜中,一聲叩動扳機的聲音!
兩個人一愣,感到了震撼!又要自殺!?
“上!”兩個黑影從身後摸上去。
“咯嗒”一聲響後,竟沒有擊發,原來沒有子彈。說時遲那時快,部隊長一個飛鷹落兔,從身後撲下,把他按倒在地上,那麼高的大塊頭怎麼就像豆腐一樣坍塌下去了,手風琴摔到了一邊。那人吃力地反抗著,部隊長揚起了拳頭;李滬生也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12。本土悟空
12。 本土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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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非法越界。要殺就殺吧,中國人!”聲音從一雙惡掌下發出,嘶啞的,恐怖的,那人一身骯髒的軍裝,帶著酒氣,喘著粗口,蔑視地擠出一句。
“不要掐死他,留著活的。”部隊長喘著氣,兩個人才制住他一個啊,用腰間繩子先把兩隻手在背後捆起來再說。
“你是什麼人?快說!”部隊長問。
“我是政治犯,從古拉格逃出來的。”那人翻了一下眼珠,一臉的傲氣,扭動了幾下脖子。
“嗯?叫什麼名字?”李滬生右手舉著槍。
“彼得你們有本事啊,坦克不敢打,來抓我啊?”勞改犯一臉的不屑。
“你!?”李滬生用槍指著他的軍裝,原來他什麼都看到了!
彼得歪著頭,用牙齒咬著一邊的衣領,用勁一扯,釦子脫了一顆,露出肩胛上一塊結痂了的紅褐色疤痕,“看看吧,這就是我的軍裝!”李滬生把他衣領揭開,就見胸前刻印的幾道鞭痕,像烙的火印。他頭一扭,狠狠地瞪了李滬生一眼,腳下發出了金屬碰撞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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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看,這才發現他光著腳,一隻腳腕上還戴著腳銬,另一隻腳已經脫了鐐,沙丘走路的聲響就是腳鐐發出的。躺在沙地上,腳腕磨損處潰爛見紅,還流著血,身上血跡斑斑雲間黯淡的金光照耀著他那高加索人的頭顱,堅毅的額角,挺直的鼻樑,嘴角的濃髭,一雙藍眼睛,這一切使他像個西伯利亞聖徒他看著天空最後一抹天藍色,閉上了眼睛。部隊長擺了個手勢,讓李滬生扶他起來,靠在坦克上。自己點了莫合煙,蹲在一旁:“問他怎麼回事。”
“我從哈薩克烏蘭託卡監獄逃出來,他們放狼狗咬我,那裡的政治犯都要死了”彼得向上翻了一下眼珠,一副瀕死的樣子:“能給我喝點酒嗎?”部隊長看看地上的酒瓶,還有大半瓶,遞給李滬生。李滬生拔開酒瓶蓋,往他嘴裡灌了一口,那人臉上露出了安慰的神情。“你剛才燒什麼?”部隊長問。
“燒紙,我太冷了。”說著又仰起臉,要喝。李滬生又灌了一口。
“能給我鬆綁嗎?”那人掙扎著要坐起來,“我在古拉格一直是捆著的,我逃出來3天3夜,迷失了方向,逃到坦克陣地來了。”
“把他腳上的鐐子拿掉。”部隊長猶疑了一下說。
“來試試吧。”李滬生取出萬能鑰匙,插進鎖釦,扭動了兩下,蘇聯人腳上的鐐子蹦開了。
“你怎麼穿這一身衣服?”部隊長指的是他身上的軍官服裝。
“我白天藏在沙坑裡,晚上出來揀他們扔掉的衣服和食品。我原來的囚服,都磨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