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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未央靜靜望著馬蹄喧囂,卻不知道為什麼,嘆了一口氣。
趙月始終都不明白,主子和小姐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小姐說主子不是回越西,為什麼又提到一直已經形同廢人的蔣華……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真的弄不明白。看著李未央的臉色,她卻不敢多問。
拓跋玉得了聖旨,在三日內便募集了八十萬兩白銀作為軍餉,當面交給了拓跋真,隨後二十萬兵馬的兵符也一併在皇帝面前交予,而此時的西南叛亂已經越演越烈,原本只是叛軍郭成和苗人,可現在因為波及的地方越來越廣,竟然牽連了西南附近的數十座城池,局勢變得刻不容緩。於是,不過短短十日,拓跋真已經領兵出征。
就在拓跋真隊伍開拔的次日,便是太后開始陷入了昏迷,李未央作為太后義女,按禮也必須入宮侍疾。入冬以來,天氣越發寒冷,太后原本的寒症越發嚴重,不管太醫用了多少藥,卻是已經病入膏肓,連人都認不清了,偶爾醒過來,也只是宣召皇帝或者拓跋玉,其他人基本都沒有提到過。因此,李未央明為侍疾,實際上卻是在宮中靜靜觀察著事態的變化。
正是下午,太后服了藥,昏昏欲睡。蓮妃向李未央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走到了一邊。
“太醫說,太后娘娘的病情,就在這一兩個月了。”蓮妃的臉上不無憂色。
李未央看了一眼重重疊疊的帳子,嘆了口氣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逃不過這一天罷了。”
蓮妃神色憂慮,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隱隱不安,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安。七殿下手上畢竟還有羅國公的二十萬兵馬,再加上禁軍又控制在孫將軍的手裡,拓跋真領兵出征完全是為了重新獲得皇寵,說不定沒等到達西南,就會像其他人一樣死於瘴氣,到時候七殿下的皇位更是板上釘釘了,我實在不該如此擔心的,是不是?”事情不關乎自己的利益,她當然沒所謂,可是現在她已經和拓跋玉綁在一條船上,當然會對事情的進展萬分關心。太后多活一天,拓跋玉成為太子就多一分保障,所以蓮妃才會特地向皇帝請求來這裡照顧太后,藉以觀察局勢變化,想要提前窺得先機。
李未央微笑著看了她一眼,道:“蓮妃娘娘,不必這樣緊張。有些事情,不是你緊張害怕就有用的,該來的始終會來。”
蓮妃看她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心中不由更加忐忑,心裡想著要從她嘴巴里再多問出點什麼來,可惜李未央卻轉頭道:“太后用藥的時辰要到了。”
一旁的女官董姑姑親自捧著藥盞送到太后的床前,李未央漫不經心地側首,看到那紅漆托盤中,一隻精緻且小巧的蓮花碗內盛放著漆黑的藥汁。
蓮妃嘆息了一聲,道:“七殿下特地求來的古方,怕是也救不了太后的性命。”
太后生病之後,拓跋玉千方百計翻遍了古籍,找到治療寒咳之症的古方,並且在上百病人的身上試驗過,的確有效果,這才進獻給了太后。可惜太后年事已高,咳症又已經病入骨髓,剛開始的效果過去後,病情反倒越加沉重起來。
董姑姑眼睫低垂,細密地覆蓋下片淺淡陰影,手上的動作異常溫柔地伺候著太后用了藥。看著這一幕,李未央就嘆了一口氣,太后一心擔憂朝政,不能安心休養,這病當然會越來越重了。
喝了藥,太后便安然入睡,其他人皆退了出去,只留下董姑姑等近身女官伺候。蓮妃受託照顧太后,自然不能擅離職守,李未央則是被隨後趕來看望太后的九公主拖住,一直沒有離開,三人就坐在小廳裡,一邊說話一邊喝茶。
到了黃昏時分,董女官慌慌張張來報:“蓮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后,太后她——”
李未央和蓮妃對視一眼,蓮妃趕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