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君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隱隱也聽到一些風聲,並加上繪聲繪色的描述和猜測,於是她勾勒出了另外一個版本,一個李未央一直在誘導大家相信的版本。
李未央聽了這話只是笑道:“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你理解的有誤。”李蕭然可不是不想處死蔣月蘭,他不過是不想再死一個老婆了,再加上李常笑等人的婚事馬上就要提上議程,若是這時候蔣月蘭死了,婚事可都要再等三年,三年以後,全都變成了老姑娘,這李家的日子可真是沒法兒過了。這個男人睚眥必較,絕對不會原諒蔣月蘭的“背叛”,所以他表面沒說什麼,卻命令蔣月蘭跪在祠堂裡頭十天十夜,不讓她死,卻也不讓她快活。跪十天,對於一個剛剛小產的女人來說,等於是要了她的半條命。當然,他還命令人輪番在那裡守著,蔣月蘭若是堅持不住了,便用參湯吊著她的性命,反正不能讓她死就是。
在這一點上,李未央很佩服李蕭然,他折磨人的本事比起自己還狠毒三分,更重要的是,殺人不見血,甚至連名聲都不會耽擱。明面上,蔣月蘭是因為設下計策誣陷他人才被懲罰,實際上,他是在變相懲罰她的不忠。
“可是,大伯父會不會後悔?萬一蔣月蘭三言兩語——”
李未央只是微笑了一下,道:“自然不會,我若是男人,妻子給我戴了綠帽子,我是絕對不會再原諒她的。”儘管這綠帽子是李未央強行加上去的,蔣家在鼻菸壺上動了手腳,李未央早已知曉,但她從來樂觀其成,李蕭然不能生育對於李敏之而言,可是大大的好事,再也不會有人威脅她弟弟的地位了。人性都是自私的,她李未央更是隻為自己和親人著想,至於李蕭然,他這個父親從來沒有顧及過她,她又何必理他死活。不能生孩子,就意味著他必須好好保護著李敏之,還得拼上一切的力量才行,想想就覺得可笑。
“那——榮媽媽呢?”孫沿君好奇地道,“我聽說,那天大伯父將榮媽媽交給你處置,一路拉出去的時候,她口中叫罵不絕呢!”
“她已經不能說話了。”李未央淡淡笑道。
孫沿君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死了嗎?”
李未央看了一眼滿臉單純的孫沿君,覺得有必要讓她接受一次殘酷教育,便淡淡道:“趙月,你說吧。”
趙月面無表情地道:“小姐嫌那老女人太吵,直接命人剪了她的舌頭。”
孫沿君心頭一驚,她沒想到,李未央居然這樣厲害。如果換了是她,不過是打幾個板子趕出去便罷了,這一出手就是剪掉舌頭,似乎太殘酷了點,想到這裡,她輕聲道:“她不過是替主子盡忠,嚴格說來,並沒有什麼錯的——”
“是啊,可是向劉媽媽討畫,讓何大夫為七姨娘開藥,甚至於為蔣月蘭佈局,什麼都少不了她,我從來沒有說過她錯,不過彼此立場不同罷了,只是她既然是輸家,就要願賭服輸,生死無怨,罵罵咧咧的算是什麼道理?若我換在她的位置上,早一把剪刀抹了脖子,何至於落到敵人手上受盡折磨呢?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李未央撥了一塊糖,輕輕放進了嘴巴里。
白芷笑道:“二少夫人,小姐這麼做,也是個殺雞儆猴的好機會。”
李未央見孫沿君眼底還有不忍之色,不由慢條斯理道:“旁人待我好,我自然回敬百倍,若是主動挑釁,就怪不得我了……”她瞥了眼不遠處的院子,冷道:“不光是榮媽媽,還有背叛我的劉媽媽,我也容不得她!這一次,我是給她們一個教訓,也是給所有人一個警戒,免得她們拎不清,以為我心慈手軟,寬容仁慈。”
孫沿君畢竟年輕,聽了這話不由低頭想了很久,最後也不得不承認李未央說得對,如果誰都能設計她,她的日子當真不好過了。人都是這樣的,欺善怕惡,李未央這麼兇悍,才能保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