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李未央,咱們的心腹大患也就沒了,兄長們的仇也跟著一起報了,這有什麼不好?像你這樣瞻前顧後猶猶豫豫,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再想殺她,可就太不容易了!”
裴弼卻是一言不發,面容也恢復了平靜,顯然是不為所動。
裴寶兒一下子走到他的書桌之前,抑制不住惱恨大聲地道:“大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裴弼目光落在了裴寶兒美麗的面容之上,卻是隱隱露出了一絲輕蔑:“家中諸事自然有我做主,你一個女兒家,還是好好在繡樓裡面,靜思己過為好!”
裴寶兒簡直惱怒到了極點,她咬牙道:“靜思己過?為什麼你和父親都是這樣說,我又有什麼過錯!從頭到尾都是那李未央陷害我,若不是她,我豈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可知道,現在我連裴家的門都一步不能出,我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們只會叫我忍忍忍,等等等!究竟要忍到什麼時候,等到什麼時候!我不能再忍了!”
裴弼卻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陰冷地逼視著裴寶兒道:“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這樣與我說話?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裴寶兒畢竟色厲內荏,她和二哥裴徽任性慣了,卻從不敢對大哥無禮,如今被裴弼少有的疾言厲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聲音也一下子軟了下來,哀求:“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為裴家著想,希望你不要放過這麼好的時機……”
裴弼卻是十分厭煩:“好了,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不必再提,你走吧。”
裴寶兒聽到他這樣說,知道此事是沒戲了,不由憤恨地跺了跺腳,無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等到裴寶兒從書房之中走了出去,裴弼卻是死死盯著桌上明暗不定的燭火,他總覺得如今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李未央這個女人太過奸猾,一個不小心就容易上她的當,所以他情願按兵不動,再覓良機。他又坐回了椅子上,長嘆一聲,想到自己苦心謀劃的一切在對方的攻勢下無所遁形,不由陷入了沉寂。
而剛剛從書房裡走出來的裴寶兒卻是怒氣衝衝,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猛地一揮手就拉倒了紅木的琺琅架,幾乎將上頭所有的古董玉器都給砸了,她身邊的婢女看在眼中,嚇得戰戰兢兢,一個個面無人色。
最終,她的心腹婢女珍兒走上前去,柔聲道:“小姐,您何必如此生氣,是不是大公子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裴寶兒已經厲聲道:“都是膽小鬼,居然連殺人都不敢,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太可惜了!”
珍兒看了裴寶兒一眼,猶豫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裴寶兒咬牙切齒,那一張美麗的面孔之上,難得顯露出猙獰之色:“他不動手,難道我就不能動手嗎?”
珍兒大驚失色道:“小姐,您可不要打錯了主意,最近大少爺盯咱們盯得很緊,若是您輕舉妄動,恐怕少爺他……”
裴寶兒沒有讓她說完,只是冷哼一聲道:“不能動用裴家的力量,咱們自然可以找一些江湖草莽,大都之中收錢辦事的人,難道還找不到嗎?”
珍兒更加猶豫:“可是小姐,那郭家的護衛都是武功高強之輩,李未央的身邊還有一個趙月,您是知道的,恐怕一般的草莽之人沒有辦法達成您的目標。”
裴寶兒細細思索了片刻,突然面上浮現起一絲笑意:“普通人不可以,那豔血盟呢?”
珍兒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裴寶兒會突然提到這個殺手門派。豔血盟,是越西多年以來的一個殺手組織,旗下網羅無數年輕高手,專門執行秘密的殺人任務。派出來的殺手配合默契,天衣無縫,取敵首級有如探囊取物。這十年之間,委託給豔血盟的一千三百四十八趟任務從未失手,可謂戰績輝煌。只不過,大都是天子腳下,這些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