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不忘揮幾把眼淚幾把鼻涕,生生將小媳婦的委屈模樣發揮到極致:“都是你個冰山臉死人頭,我要不是為了你,會去那個令人厭惡到極致的地方麼?到最後,你可好,居然把我給拋棄了!”
“咳咳。”七嫻實在是忍不住的咳了兩聲。這妖孽委實說得也忒情感充沛了些吧。“拋棄”?這詞居然也用出來了!七嫻冷不丁地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嫂子,嗓子不好嗎?喝杯茶潤一潤?”顧清影抽空對七嫻來了一句,繼續轉向雲凜,控訴了起來,“你說說看,你這樣子丟棄我,還對得起我嗎?”
七嫻眼角不住得跳,再叫他說下去,不知要扯多久了。趕忙轉移話題:“寧王,你勝仗而歸,新帝給了什麼獎賞那?”
“獎賞?”顧清影不屑得哼了一聲,“我哪裡知道有什麼獎賞,到了內城門口,知道了裡頭的事,我就來追你們啦。”
竟是過門不入!這是對帝王的不敬呢!若是上位者計較點,必定是要大發雷霆、甚至追加罪責的。
七嫻撐起腦袋,看向對面那一臉毫不在意的顧清影。七嫻微笑,這人本該是心性極其淡薄、視免得為糞土的吧,卻為了雲凜臥藏在雲嵐身邊恁般久的時間,倒確實是個有心有義之人,對朋友真是好得沒話說。
這種人最得七嫻欣賞。
七嫻讚賞得再次觀量顧清影。
這樣的細細打量卻叫身邊的某個醋缸子翻了個底兒,酸味兒瀰漫在整個車廂之中,一把扭過七嫻的臉,對上自己那副石頭容顏。
咦咦咦?顧清影不樂意了。不就是跟他娘子說幾句話嘛,還不準了?
哪知,雲凜輕啟薄唇,又來了一句:“他不好看。”
七嫻好笑。這句話雲凜說著不知道會不會有點心虛。顧清影那張妖孽臉若還不好看,她就真不知道什麼才好看了。
一句話卻是讓對面那隻抓狂了。自己不好看?難道他的意思是他那張冰山臉死人頭就好看了?他吃醋便吃醋,拉上這個打擊自己的理由會不會太扯了點?
“厚!你叫人來評評,看到底是你張死人臉好看還是我這個翩翩絕世佳公子惹人喜。就知道你這傢伙最沒有良心了!見色忘義,有了娘子不要兄弟!”顧清影想起了自己在這車上的尋緣由,又開始碎碎念,“你居然連拋棄兄弟這種事都做出來了……”生生將雲凜指控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雲凜臉上的肌肉又微不可見的抖了幾下:“不叫你,你也會追來。”
顧清影的個性,他怎會不瞭解?所以,他不是沿路都有給他留記號了嗎?
誒?顧清影一時噎住了言語。既然這人這麼瞭解自己,這次便放過他好了!反正也是看夠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切!那麼多年,居然也只能叫他臉皮動那麼兩下而已,真是沒有成熟感。
還不如跟狗兒一起玩耍,來得叫人心情舒暢些最起碼,這狗兒的表情都比那個死人臉來得豐富哦。
於是,不再搭理雲凜,心情與狗兒玩鬧起來。
一人一狗,抱成一團,在車廂裡滾來滾去,變成了人工拖把,把這車廂的地板擦得鋥亮程亮的。
時不時撞上門板,撞上靠凳、撞上小零食桌,發生“碰碰”的響聲。
外面的馬伕又納悶了,這裡頭到底在做什麼激烈運動呢?
雲凜的冰塊臉裂了再裂,這兩隻燈籠亮就亮吧,為什麼還那麼吵?
七嫻“嗖”一聲喝口茶,極其淡定。既然這馬車已然必定命不久矣,那便好好享受現在這一刻吧。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這兩隻精力充沛的居然還在樂此不疲地滾鬧。
兩位看官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七嫻滿額的黑線,這兩隻,果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