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 手指著4k，眼神卻迅速瞄過莫離：「只有一年時間。」

「一年？」4k第一個重複，聽得出意外。他反問，「這是特別優先順序專案, 也是研究院的重點機密專案，按以往的經驗, 這樣的專案起碼三至八年，甚至十年也有可能。」

術長空凝望他, 再次強調：「一年，只有一年。」

「是。」4k選擇了閉嘴。

身為高階科研員，他的使命就是服從和執行。如果不能完成任務, 那就接受懲罰。

術長空又道：「72d是一名優秀的修復師，他加入專案組核心層，將承擔一項重要任務——實驗物件的人體備份和修復。」

4k：「歡迎72d加入，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

莫離終於知道自己在專案組的使命，看來這個人口增長計劃將會動用真正的活體作為實驗物件，只是不知道實驗物件是精英還是庸眾。

術長空望向莫離：「參與我們這項實驗的是三位來自秘密科研基地的精英，他們自願為帝國科研獻身，72d，此事由你去對接。」

秘密科研基地！這不就是瘋人院嗎？

莫離心中劇震，自己將at2揭發進了瘋人院，術長空卻又讓他去瘋人院對接實驗物件。術長空是太信任自己，還是根本沒把at2的去向當回事呢？

或許是後者吧。莫離想。at2於自己而言，是曾經朝夕相處的素冬，於他人而言，不過就是帝國芸芸精英中的一個罷了。

何況還是個已經廢棄的精英。

瘋人院……莫離突然發現，自己離素冬並不遙遠，畢竟瘋人院和中央研究院都在蒼樹的叢林裡，是毗鄰而居的兩個建築。

這是命運嗎？

…

素冬早上的請求，竟然意外地有了回應，秩序員跟她說，基地的訓練區可以向她開放，但每天有限時。

限時有什麼關係，只要能讓她訓練！

哪怕戰鬥力被手環消彌，她也要盡力像個庸眾一樣去訓練自己，起碼保持身體機能和肌群的強大。

否則她會越來越孱弱，再遭遇「惹不起」那樣的碰撞，她將根本無力穩住身形。保護自己、保護身體裡的胚胎，靠瘋人院的規矩和懲戒怕是無用，畢竟這裡是一幫不守規矩的瘋人。

基地的健身區在五層，也是封閉層。訓練區和軍校的訓練區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地方小，也僅有基礎的器械。饒是如此，能被獲準來此訓練的瘋人依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唯一讓素冬感覺到不安的，是「惹不起」也在。

他脫了灰撲撲的制服，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明明進行著虛擬博擊訓練，卻時不時地瞟向素冬這邊。

那眼神，就和撞過素冬之後、在樓梯末端回望時一樣，冷酷、挑釁，還帶著一絲隱隱的殘忍。

「放心，他今天被掛了警告，不敢再惹你了。」一個陌生男人走過來，笑吟吟地對素冬道。

素冬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很多朋友，也記著亂毛和惹不起的暗中聯絡，這個瘋人院裡的每一個瘋人，的確都不值得信任。

「謝謝。」素冬面無表情地道謝，然後轉身調節器械強度。

突然，她腰間似乎被人摸了一把。

素冬猛地一轉頭，發現那男人非但沒有走開，還貼得越發近，呼吸也略有些沉重。

他在幹嘛？

素冬不太明白這男人的意圖，但直覺告訴她，這男人不懷好意。

「你是要打架嗎？」素冬沉聲問。

那男人一愣，突然就笑了：「你這麼漂亮的黑眼睛，我怎麼捨得打你呢？」

素冬皺眉，拳頭已經悄悄捏了起來：「如果不想打架，就離我遠點。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