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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將他們的嘴巴拿破布、草團塞起來、用鐵鞭抽打,再不能叫他稍解心頭的恨意,腦子一熱,便拔出劍來將這些流民一個個刺死。

雖然這些流民竊佔他尚家的田宅,他可以集結家兵,用武力將他們驅趕出去,在驅趕過程中即便有些死傷,他們在道理上也佔得住腳,不用擔心會被追究責任。

然而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反抗,便束手就擒,照規矩,他要麼將這些人直接驅趕出去,要麼將這些人都揪送縣衙處置,斷不能擅自處死。

即便是在軍中,殺俘也是會受嚴厲指控的,何況他只是尚家一個戴罪在身的子弟,何況他所殺只是一群手無寸鐵的流民婦孺?

這五六十具屍體要怎麼處置?

尚仲傑這時候恢復冷靜,陰戾的看向身後那些被他剛才暴行嚇壞的十數家兵,屍首雖然可以埋到後山。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溧水城外就有好幾處亂墳場,多幾十具屍首,過一段時間也就不會有人察覺到異常,但他能保證這些家兵不透漏風聲出去?

當初可就是那些個背叛尚家的賤種,打殺尚家堡最兇最狠啊。

「嗒嗒……」一陣急馳的馬蹄聲從山下徑直踐踏石道而來,片晌後就見半掩堡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面容瘦矍、下巴留三寸長須的尚文盛,看到眼前的血腥一幕,差點氣暈過去,抓起手裡的馬鞭就朝次子尚仲傑兜頭兜臉的抽過去:「你這孽子,真是瘋了!」

昨天夜裡尚仲傑活生生用刑打死三個流民,手下就有人感覺到他不對勁,不忍心再看流民如此慘死下去,但又勸不住性情在戰後變得極暴虐的二公子,只能連夜牽馬悄悄出堡馳往郎溪稟告家主尚文盛。

尚文盛得信也沒有耽擱,帶著五六名貼身扈隨踏著晨曦趕了近九十里地回到尚家堡,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看到的只是倒在血泊裡一地殘屍……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刺客

「將這孽子,給我捆起來!」尚文盛氣得太陽堂突突直跳,下令左右家兵部曲去將次子尚仲傑給捆綁起來。

「老爺,你要做什麼?」

這時候有個中年婦人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出來,看她慌亂的樣子,也是得信剛剛趕回尚家堡,但她沒有痛責尚仲傑,而是上前一把揪住尚文盛手裡作勢還要抽下去的馬鞭,厲聲質問。

「你莫不是要將仲傑送官處置?你為了保你的官位,想著大義滅親?你真以為你將仲傑交出去,你的官位真就能保住?仲傑雖然有些過激了,但當初你不在堡裡,這些賤民殺得尚家堡血流成河、屍橫遍地,我老父一把年紀、我兩個侄子都還剛剛完婚,頭顱被這些賤民劈開,屍首都不知道被這些賤民賤種扔到哪裡,哪一個心慈手軟過,哪一個不該千刀萬剮?」

中年婦人提及尚家堡被攻陷的舊事,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朝倒在滿地血泊的殘屍上再狠跺幾腳發洩心裡鬱積多時、如毒蛇噬心的怨恨。

她將兒子尚仲傑護在身後,像一頭母獅子般盯住左右拿著繩索試圖靠近過來幾名家兵,從兒子尚仲傑手裡搶過血跡已乾的利劍,怒氣沖沖的揮舞著,喝問道:「你們誰敢過來?」

「堡破之事,已經過往雲煙,不得再提。」尚文盛見夫人在堡裡都沒有出面阻止次子做這渾事,甚至還有意縱容,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就不得再提?難不成韓謙那狗賊助陛下奪得山河,就應該高高捧著,我柳家人的死都是罪有應得?你們一個個沒卵貨,死了這麼多人,提都不敢提了,」中年婦人厲聲質問時氣勢絲毫不弱,執劍盯著尚文盛,說道,「尚文盛,你不要忘了,你兒媳也被那些人賤民白白作踐過,你尚家苦苦經營數代人的田宅就剩眼前的殘墟,你尚氏一族也有上百子弟被殺得人頭滾滾……」

尚文盛頹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