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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的床子弩,射程更是不到一半。

只能捱打卻無法還手,隨著越來越多的火油罐投擲到城牆上,將卒滅火根本就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城牆之上的火勢越燒越大,將卒只能狼狽不堪往兩側陸地退去,還有一些將卒身上著火,只能倉皇逃入江水之中。

看了這一幕,楊致堂臉皮子跳了跳,無力的揮了揮手。

棠邑水軍既然已經發起進攻,他派人過去也不會有什麼作用,除非是派人去見在棠邑城坐鎮的趙無忌,才有可能阻止梁軍後續登島作戰。

要不然的話將韓道銘或韓文煥那老匹揪過來,都不會有什麼用。

金陵逆亂時,韓謙不惜以韓文煥、韓道昌等人為餌,將顧芝龍及精銳戰力從郎溪調虎離山誘走的之事,世人都還清晰記得,楊致堂又怎麼可能忘卻?

「韓謙是真瘋了嗎?他謀得殘梁之後,竟然膨脹到這一步,與蒙兀人、與東梁軍苦戰還不夠,還要同時在南線與我大楚廝殺?」張憲這一刻也按捺不住內心震驚的問出聲來。

不管張憲以及雁盪磯軍塞望樓之上的眾人,心裡是多麼的震驚、困惑,但鰲山島東側一面倒的戰事則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守軍無法在東城牆上立足,數艘列槳戰帆船倉皇往水寨內側撤去,但城牆後的水臺很快被縱火點燃,數座旋風火也被大火所覆滅,就見棠邑水軍的戰船從容不迫的逼迫東城牆——這一幕更是叫楊致堂絕望。

他心裡很清楚,城牆西側的水寨內湖,僅有六七百步寬,被數座木棧道分隔成不同的區域,以便能駐泊更多的戰船。

兩百多艘大小戰船擠在內湖的一側,棠邑水軍的蠍子炮投擲距離遠超過他們的想像,意味著木棧道以及外側的戰船都在蠍子炮投擲的火油罐攻擊範圍之內。

由於水寨南側據土坡建有城牆,他們無法直接看到水寨內側的情形,但看到棠邑水軍戰船不間斷的投擲火油罐也清楚右龍武軍這部水軍的命運是什麼了。

不僅僅內湖駐泊的戰船將被焚之一盡,火勢往西延伸,臨近碼頭的營房很快也會陷入火海吧?

與杜崇韜、楊致棠他們猜測的一樣,他們很快就看到水寨南城牆再也遮擋不住火勢升騰,能確認內湖駐泊的兩百多艘大小戰船都已不可避免的陷入火海之中。

隨同一起到燕雁磯觀戰的周啟年,痛苦的都禁不住要閉上眼睛,右龍武軍近四成的水軍戰力,也是朝廷最為倚重的精銳水師,就這樣沒了?

鰲山島水寨的缺陷,周啟年早些時間指出來過,甚至有機會見識過韓謙早年在辰中、在黔陽的水營大寨建設。

東側的涉水城牆太單薄,棠邑水軍的水寨,至少會在駐泊水域的外側築兩道涉水城牆,中間填土,形成寬三到五十步不等的護堤;而駐泊水域的棧道也不會採用純粹的木棧道,即便再簡陋也會打下兩排密集的木樁、中間填以土石夯實,形成至少寬二十步的棧道對駐泊水域進行分割槽,為了就是防止意外失火而火勢不受控制的蔓延。

很顯然楊致堂還是吝嗇了,捨不得花大代價在外側再加修一道涉水城牆,甚至連內湖的繫船棧道都太簡陋。

但是,韓謙這條瘋狗要做什麼?

「……」

長信宮的大殿之內,清陽坐在御案之後,盯著跪在案前的雷成,眼皮子都氣得抽搐起來,實在控制不住胸臆間的怒火,抬頭又將一枚玉盞,在雷成面前砸得粉碎。

「太后請聽老奴解釋!」

「哀家不想聽,」清陽怒氣沖沖的壓著聲音,盯著雷成,質問道,「哀家差點跟沈漾、鄭榆這幾個老匹夫翻臉,才強迫他們同意將秦問一干人等都放回北岸,你們就是這樣來報答哀家的?韓謙真就不怕哀家下詔將韓文煥那老東西的骨頭都拆了,去平熄沈漾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