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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抬手要打,見小兵抱著腦袋縮在竹筐的角落裡抽泣,又把手放下來說:”救誰啊?這個時候就靠一股氣撐著才沒有潰散,要是有人先走,軍心就會亂,所有的人都會死。“
風變得很小,熱氣球飄得很慢,站在高處看自己的袍澤死戰,自己卻無可奈何,這種滋味讓熱氣球上的軍士失去了最後的一點說話的勇氣。
”標高三,仰射!距離五百步,毀掉敵人的木盾!“校尉發令了,城頭的八牛弩齊齊的揚起了頭,嗡的一聲巨響,無數支火藥弩箭帶著明滅的火花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精準的落在人群裡,隨著霹靂般的響聲昭武九姓的木盾陣立刻就散亂了起來,破碎的木盾四處亂飛砸的木盾下的人頭破血流。有些人被爆炸的氣浪高高的掀起掛在探在外面的長矛上。
突施眼看著程處默的騎兵在外圍絞殺牧民,卻無能為力,想要突破程處默佈置下的鐵絲網和弩陣需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才行,一個小小的龜茲城加上一萬遊騎就給龐大的突厥聯軍造成這樣巨大的麻煩,一旦大軍進入城寨密佈的中原既不是寸步難行?
程處默驅趕著那些牧民就像驅趕羊群,劫殺程處默的軍隊繞過山口才能對他展開攻擊,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面,隱藏在軍陣後方的牧民已是血流成河。
瞅著突施對自己的殺戮無動於衷,程處默長嘆一聲,只能撤掉弩陣再一次向遠處遁去,否則被突施的騎兵纏住,自己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人數太少,只能在外圍搔擾一下,達不到動搖突施全軍的目的。
**的心裡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是一遍遍的將八牛弩的弩機砸下去,將一支支弩槍放出去,根本就用不著瞄準,眼皮子底下都是洶湧的人頭。
弩矢在人群中肆虐過後就轟然一聲爆開,就像在在人海中造成一朵血色浪花,瞬間就消失了,陳數就站在自己的身邊,每發射一次就吼叫一嗓子,掙開了臉上的傷口,神情猙獰的宛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現在城牆底下的那些人才是惡鬼,瞪著血紅的眼睛嗷嗷的叫著撲上來,膽敢有後退的,立刻就會被人群裡的紅衣人斬首,五百步的距離,這是生與死的距離。
火油彈點燃了攻城車,牲畜吃驚之下拉翻了高大的攻城車,帶著熊熊的烈火砸進了人群,無處躲藏計程車兵只能發出絕望的呼喊。
“標高一,平射,一百五十步!火油彈準備!”校尉嘶啞著嗓子開始嚎叫起來。
**射空了強弩上架著的火藥弩槍,費力的搖動八牛弩手柄開始上弦,火油彈就是一根粗大的空心管子,被強弩彈射出去之後就會在空中翻滾,落地之後就會爆開,裡面粘稠的油脂會帶著火花四處飛濺,聽說那裡面加了好多的糖,**不知道為什麼火油彈裡會加糖,他只知道書院絕對不會給送糖給敵人吃。
火油彈飛出去之後,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要給裡面加糖了,幽藍色的火苗子就像是地獄裡出來的鬼火,落在哪裡那裡就會燃燒,那些舉著大盾的敵人現在就像是舉著一支火炬,慌忙扔掉手裡燃燒的大盾,卻要赤手空拳的迎接再一次落下來的火油彈……
敵人的腳步生生的被遏制在百步以外,殊不知這卻是八牛弩威力最強大的距離,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終於有一個人揮刀砍死了壓陣的紅衣人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朝後跑去,所有的唐軍不約而同的放棄對那些朝後奔跑的人的追殺,繼續將火力對準了那些向前邁步的突厥聯軍。
搔亂從一小塊地方產生,然後就變成了大搔亂,最終變成了集體姓質的大潰逃,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陳數快活的想要跳起來,卻聽見後面的城牆上響起了天崩地裂般的吼叫:“城破了!”
兩人倏然一驚回頭望去,只見後城方向塵土飛揚,黃黑色的煙柱直衝天際,這是城牆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