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西北蒔蒔小武,也過來了,狄仁傑嘴繃得嚴嚴的,一語不發的拎來一小桶井水,夏日裡,雲燁最喜歡用冰涼的井水洗臉。
知道她們有事相求,也不點破,洗漱完畢,就坐在前廳等候吃早飯,幾個孩子統統把自己昨日的課業拿來讓雲燁檢查,不錯,不錯,昨日的課業都做得很用心,字跡工整,答案統一,這些孩子作假都不會做,你不能小武做錯了題目,你們全部都跟著做錯吧,再說了,狄仁傑一個人做五六份作業會累壞的。
“小杰,昨晚做作業一定很累吧,晚上要多休息,你還小不能熬夜。““不累,就是給小北寫的時候手有些酸。“說完就看到六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自己,想要捂嘴已經晚了,乾脆往師父背後一站大聲說:”她們想讓師父給她們造一座樹上面的屋子,逼著我給她們寫課業,我昨晚,寫到了三更天,困死我了。“聽到狄仁傑的血淚控訴,雲燁很同情這個可憐的孩子,女多男少的環境裡,想要不受欺負是一件很難的事。自己以前給她們說過樹屋的事情,她們沒有多大的反應,以為女孩子不喜歡攀高下低的,自從昨天見到小車,這些孩子才想起這件事,覺得一定不錯,這才有了早上的這一幕。
花園裡就有幾顆很適合做樹屋的大樹,把想法告訴木匠以後,雲燁就不再管了,孫先生今日有一個重要的試驗要進行,必須前去觀摩,至於房子的樣子,讓她們自己去想,至於辛月和那日暮已經拿著嬰兒車帶著孩子去牛家顯擺,夏收之後總是有好大一段時間的閒暇,從開春忙碌到現在的辛月的確需要休息一下。
孫思邈實驗的物件是一頭奶牛,奶牛飽滿的乳房上長滿了痘包,輕輕一擠,就有淡黃色的漿液流出來,這就是牛痘,今天孫思邈就要在活體上接種這東西,書院裡一直都有藥人,都是李二專門暗地裡送過來的,比如今天的這一個,據說是犯了殺人罪,自願來到書院做藥人,如果不死,官家就會不再追究他以前的惡行,否則按照律法,是要被殺頭的。
自從上次那個給老秦輸血之後沒有死的傢伙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長安市上以後,給書院做藥人就成了死囚博取一線生機的最後機會。現在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重犯,在殺頭前都要問一句要不要給書院做藥人,如果答應就會暫緩執行死刑,關在牢裡,等待書院的人前來提取,這一天幾乎就是死囚的節日,到現在很少有死囚會因為藥物試驗死亡。但是失明,殘廢的卻也不少。
明亮的房間裡雲燁仔細的給死囚胳膊消了毒,拿小刀劃開一個小口,火炷把沾了牛痘汁液的棉籤在傷口上來回的塗抹,等到確認塗抹到位之後,就把傷口包紮起來等待時間來檢驗效果。
實驗一共做了五組,才結束,當雲燁與火炷脫下身上的麻衣,來到了前廳,只見孫思邈閉目唸經,很痛苦的樣子,臉色也變得潮紅,似乎生病了。
雲燁趕緊摸一摸孫思邈耳後,發現燙得驚人,這不是受風感冒,是病毒引起的發燒,這個迂腐的老道士不會拿自己來做實驗吧。解開老道的道袍,露出左臂,胳膊上赫然有兩個已經潰爛的小傷口,消毒消得不徹底,已經感染了。
和火炷一起把老道扶到床上,開啟窗戶,用竹子做的噴霧器把酒精在屋子裡噴了一遍,這是雲燁唯一能做到的消毒手段,火炷取來白藥擠出膿包,再敷上藥,用酒精在老道的額頭,腋窩,大腿根部擦拭,給他進行物理降溫。
老道在是否用活人做試驗一直持反對的態度,開始雲燁也不贊成這樣做,總認為這是不人道的,書院的督導劉獻,許敬宗,卻不認同,認為用死刑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