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見他咬著嘴角,鮮血都流了出來,就把剛才的話又重問了一遍,少年人猛地抬起頭瞪著血紅的眼珠子一字一字說:“我母親當年是官記。”
雲燁又點點頭,既然是官記,那麼他就只能是唐人,官記是不允許其他人染指的,既然血脈沒問題,他的考試資格也就沒問題。
放下手裡的那張紙,對禮部官員說:“他沒有任何問題,可以參加考試,給他蓋章,經辦手續吧。”
第五十一節 女子分院
禮部官員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古以來賤民不得入高堂這是祖例,難道玉山書院要打破這個慣例,私自給這些賤民一條活路?
剛才因為自己是賤民不得不跪在地上的考生不能置信的抬起頭,他不明白自己剛剛明明在遭受羞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機?對於受辱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就是抱著最渺小的希望來考試的,母親在自己來之前曾經抱著自己哭泣,說自己孩兒的才學夠了,奈何身冇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即使來了也必然會遭受羞辱,會遭受不公正的對待,剛才自己幾乎已經準備離開了,怎麼就一下子能參加考試了?
雲燁一邊督促禮部官員幹活,一邊笑著問那個考生:“不明白?”
考生茫然的搖搖頭,雲燁又說:“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剛此問你的話就是你的實際情形,是在確認你的身冇份,只要是唐人就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與其遮遮掩掩最後被人所知,弄得自己身敗名裂,不如正大光明的袒露心扉,用自己的努力換取別人的尊重,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毅力的人,如果能夠考進書院,你會成為國家的有用之才,好好考試,進了書院你就會發現你為它付出怎樣的努力都不過分,這些話,就當你來書院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吧。”
對這個麻衣少年說完話之後,雲燁又把頭轉過來冷冷的看著剛才取笑少年的其它考生說:“現在你們還不是書院的學生,所以書院管不到你們,記住了,一旦你們有幸進入書院,最好把這些幸災樂禍,恥笑他人的心思收起來,否則,書院的紀律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悔過。”
雲燁冷冰冰的話語,讓這些少年人從心頭感到了寒意,想起從書院那些畢業的學長們嘴裡傳出來的那些刑罰,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謝謝先生,學生張諫之對先生的教誨之恩永世不忘。”雲燁稍稍愣了一下,卻站在那裡生生的受了他三拜,而後就拖著撅著小嘴的小武回了家。
雲燁抱著小兒子,小閨女的時候,小武就跟在那裡,雲燁去奶奶房裡請安,小武也跟著去,總之雲燁到哪,他就跟到哪,煩躁不堪的雲燁最後說:“想要去書院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用其它不煩我的法子達到目的,這樣耍賴不算數。”
小武好不容易聽到了承諾,大喜之下就去找小丫,商量對策,蒔蒔就算了,她是最聽師傅話的人,說了不讓過去書院,就不去書院,主意拿的很正。
小武有幾個閨中好友,小丫更是交遊廣闊,硬逼著喜歡纏著槨蔚的李黯帶著自己和一大群夥伴去了皇宮,名義上去給皇后請安,這是正事,不過在她們串通好了高陽和蘭陵之後,就變成了一群小姑娘哭殿的戲碼。
長孫也頭疼,三四十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跪在自己的冇兩儀殿哭得肝腸寸斷,自己也不忍心,都是勳貴家的嫡房閨女,看看年紀,從十歲到十四歲都有,好不容易安撫了她們,就聽到了她們打算去玉山書院讀書的建議。
“不行!”長孫言辭拒絕,玉山書院現在對大唐來說已經是一個要害部門了,大唐的人才就指望著從那裡源源不斷的輸送出來,哪裡會同意幾個小丫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