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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氣歸氣,球賽還是要看,不許那日暮和自己並排走路,必須垂著頭走在後面,妾麼,就該有點妾的自覺。

驕傲的那日暮從來都不知道低頭這回事,把頭昂的高高的,那氣度跟女王差不多,辛月總是要摁她的腦袋,看得雲燁頭疼,從懷裡掏出一包奶糖遞給那日暮,這招管用,那日暮立刻就低著頭吃自己的奶糖,再也不抬頭了,因為她只要一吃好東西就會流口水,這草原上養成的習慣總也改不掉。

馬車才出門就聽見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過來:“刑部微末小吏賀天殤見過侯爺,下官有罪案要請侯爺驗證,請侯爺撥亢一見。”

雲燁聽到這話,掀簾子從馬車上下來,很惱火,誰喜歡見刑部的那些惡鬼,現在居然在街口就大聲嚷嚷,懂不懂規矩,就算是刑部尚書李績,為了公事也需要依例拜見,雲家不是一個排不進官品的小官能進的。

面前站著一個青衣小吏,衣袍都很舊了,鞋子上甚至於還有補丁,腰間掛著一柄橫刀,從明亮的黃銅刀鍔上能看得出來這把刀用了已經很久了,說不定是祖傳的,人雖然低頭施禮,但是腰板挺得筆直,見雲燁下了馬車繼續說:“雲侯,下官失禮,但是事關五十一條人命,還請侯爺恕罪,等罪案查清,下官一定前來認罰。”

腰硬的人一般膽子也硬,別的捕頭到了雲家估計連頭都不敢抬,但是這個人居然敢當街叫住一個侯爵,要求他配合自己查案子,雲燁對著個人忽然有了興趣,看他的裝扮家境一定不好,難道說這個人想借自己來成全名聲?

“既然你已經叫住了,本侯也出來了,有什麼就問,我趕著去看馬球,至於懲罰之類的,我會問李尚書。”

賀天殤臉上有一絲黯然,但是依然抬起頭問雲燁:“敢問侯爺,您九月三十日身在何方?身邊還有誰,在那裡幹什麼?請侯爺回答。”

“哦,九月三十啊,當時我在秦嶺,帶著好些人打獵,都是勇猛之士,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如果沒有,那我就去看馬球了。”

雲燁抱著胳膊看著面前的捕快,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法子從自己嘴裡問出那夜發生的事情,別人遇到這種案子躲都來不及,只有他接了,不知道是被同僚害了,還是自己接的。

“侯爺有所不知,就在當夜,秦嶺金閣寺,雲臺觀各有極重的死傷,兩家主事之人都是一問三不知,不知道侯爺有沒有看見當晚發生了什麼事,據小的調查,您當晚就夜宿在離他們兩家不遠的地方。”

“人家主事之人都不在乎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個小小的捕快為何要追根問底?如果你沒地方推了,本侯給你出個主意,你看啊,本侯當晚就在案發地,而且身邊有很多彪悍之輩,你乾脆告訴上官,我因為討厭禿驢和雜毛,就帶著人把他們幹掉了,你看這樣彙報如何?”

聽到雲燁在調侃自己,賀天殤咬著牙說:“侯爺,下官的官位再小,也是官,大唐律法規定下官有辨惡查奸之職,莫非侯爺就是如此看待官家不成,您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下官以大唐律法的名義再請您回答一遍。”

這種人能一直當捕快實在是不容易,長安的捕頭雖然官小位卑,油水卻不會少,所謂龍游天,蛇遊地,各有各的道,別的捕頭哪一個不是家境殷實,有些極品甚至富的流油,這傢伙居然穿著帶補丁的鞋子,也算是奇葩了。

“你說的沒錯,那本侯就告訴你,我那晚在睡覺,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一覺睡到大天亮,睡得很舒服,早晨起來煮了一碗粥,味道不錯,散了一泡尿,在松林里拉了一泡屎,心情大好。”

辛月,那日暮的輕笑從馬車裡傳了出來,賀天殤的臉紅了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