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過來,往哪跑啊,就在這洗,也不怕被狼給叼走。”雲燁早就看見了黃鼠,準備和他聊聊,那想這傢伙一聲不吭的往下游走,就出聲喊住他。
旁邊李恪穿著褲頭,悶頭澆水一言不發。
“小恪,我是大志難酬,心如鯤鵬身如麻雀,你天生就是霸王龍,鬱悶個什麼勁。”這小屁孩這幾天很不對勁,雲燁有些好奇。
“我是不是很蠢?”
“誰說的,比黃鼠強多了,”雲燁隨口一說,黃鼠頭點的像雞刨食。
李恪抓狂了,撲上來就要抓雲燁,誰不知道在書院黃鼠就是愚蠢的代名詞,現在誰要是幹了蠢事,都不罵蠢貨了,直接給他改名字叫黃鼠了,雲燁跑了,李恪抓住幫兇黃鼠踹兩腳才消了氣。
“小恪,我知道你在鬱悶什麼,書院的中考,你又輸給了阿泰,看到他囂張的在講臺上大吹大擂,心裡不舒服,這可是少年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心理,我當年跟師傅求學,只有我一個,沒有對比,所以我是天然的第一名,師傅也總是誇我,你知道蜀中精英為什麼會輸給幾大豪門?”
雲燁覺得只是一個改正李恪世界觀的好機會,只要把他的驕傲宣洩出來,在某一個領域用自己的力量達到巔峰,皇權對他的吸引力就會大大降低。畢竟這世界有各種各樣的巔峰可攀,人總是對自己拼搏的成績充滿了自。
“是他們技不如人,五姓豪門太強大了。”
“錯,是蜀中精英選錯了地方,選錯了時間,選錯了目標,甚至於選錯了目的,他們事先沒有準備,事後沒有總結,如果有下次,依然會輸,而且會更慘。”
“你在犯同樣的錯誤,明知阿泰在學問一途上是一個怪胎,你偏偏要在他最得意的範疇與他相拼,那不是自己找找難受嗎?你有你的優點,你的優點也是阿泰望塵莫及的,用短處去比人家長處說你是黃鼠,還冤枉你了?”
李恪不說話了,躺在水裡只露出一個人腦袋,不知想什麼,雲燁才不管呢,少年只要學會思考就是好事。
黃鼠明明知道有三個人聽見了談話,讓他受傷的是隻有兩個人知道在說什麼。
“你現在在書院過得怎麼樣?還想著盜墓這回事嗎?”雲燁問坐在河裡往身上撩著水的黃鼠。
“小的現在沒那個心思了,這回要不是貴人們不和小的一般見識,早就被砍頭了。”黃鼠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一行,現在行不通,被抓住是遲早的事,被砍頭也是遲早的事,你年紀已經不小了,趁這個機會從那個爛泥塘裡爬出來,重新當回人,不要當鬼了,你的本事用錯地方了,在書院好好幹,會有用武之地的。”
“小的明白,今天小的休假,準備洗乾淨了,去新豐市上看一個人。”
“女人吧,你這模樣的也有心上人?這得抓住,去馬廄裡牽匹馬,早去早回。”雲燁隨口安排,現在他對黃鼠還是比較放心的,自古以來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這是普世原則,黃鼠名聲太臭,能賣與書院這個與皇家有聯絡的地方就已是祖上積德了。
日上三竿,黃鼠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在馳道上飛奔,身上的天青色的束袖袍服不時被風吹起,雖說人長得醜,換上書院的行頭,卻也有幾分貴氣,尤其是胯下的棗紅馬,一看就是百裡挑一的駿馬,不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
連日的相思像把小刀在不停的切割他那顆火熱的心,對於路兩旁來往的災民視而不見,爺現在整日和貴人在一起的有身份的人,豈能和往日一般再扮作流民做那齷齪勾當。
心理上的絕對優越,讓他更加急迫的想要見到那個賣醪糟的婦人。
肥馬輕裘過新豐,我黃鼠不過是要飲一碗醪糟兒,這還不手到擒來?
細柳營的柳樹多的煩人,千絲萬縷的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