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橘紅色的爐火的光芒從縫隙裡透過來,暖洋洋的,懶得睜眼睛,聽見那日暮和辛月在小聲的說著話。”家裡可不是隻有咱們兩個女人,還有一個是不要臉的,她還給夫君用了下三濫的藥,如今孩子都生了。“‘這種女人不是都該淹死嗎?宦娘給我講過的,為什麼沒淹死?“”她是皇帝的女兒,那一家子就沒一個乾淨的,好在她離得遠遠的,夫君也不待見她,要是在京城日子就沒法過了。“”是該打發的遠遠的,比草原還遠嗎?“”當然,你有一個月就到家了,她得走三個月,你是家裡開側門抬進來的姨娘,有八品的誥命在身,是這個家裡的堂堂正正的二夫人,她雖然是公主,卻沒名沒份的,還掛著一個寡婦的名頭,到了家裡,狗都不理她。“”那孩子怎麼辦,是夫君的孩子,咱們要不要把孩子奪過來,草原男人不要的女人是不能帶孩子走的。“”孩子當然是雲家的,咱家人丁不旺,家裡只有夫君一個男人,我肚子裡的還不知道是男是女,那個壞女人倒是個有福的,老天爺居然給了她一個兒子,真是不長眼。“”姐姐肚子裡的一定是男孩,我娘生我弟弟的時候,我說是男孩,結果真的就生了男孩。“”唔,我也覺得是男孩,你要加把勁,再生一個,咱家好大的家業,一個孩子可照顧不過來,將來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好有幾個幫手。“”你把草原理順了,就回來,好好的侯爺如夫人不當,卻放什麼羊啊,待在家裡讓下人們伺候了享福。“”我也想要孩子,可是肚皮總沒動靜。“”傻女子,想要孩子,你就該這樣……“聽不下去了,兩個嚼舌根的女人在一起就沒有好話,那日暮一個淳樸的草原姑娘,現在已經被辛月帶壞,都知道欺負丫鬟了,光看看給她捶腿的丫鬟就知道日子不好過,要敲的有力,還要有節奏,不能把她滿腦袋的簪子震下來。
辛月從雲燁越來越粗的喘氣聲裡就知道他醒了,拿一個溼布巾子給他擦臉。”找熱水把巾子打熱,在臉上捂一回,昨晚在寒風裡睡了倆時辰。臉都麻了。“那日暮跳下炕,大呼小叫著準備熱水和飯食。丫鬟被她指使的團團轉。
睡了大半個白天,睏倦一掃而空,不要別的食物,就一碗麵片子,吃下去,才覺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撒上鞋子,踢踏踢踏的就出了臥房,回了家,奶奶那裡還沒去請安呢。
奶奶已經沒有前兩年坐著馬車四處巡視雲家產業的興致了,現在對佛祖很感興趣,長安四周的寺廟都留下來她的腳印,佈施起來也毫不吝嗇,尤其是長安城裡的慈安寺,聽說雲家老奶奶在這裡給家裡求了一個侯爺,所以這兩年香火極度旺盛,如果佛祖把這些人的願望一一達成的話,大唐的侯爺絕對遍地都是。
老人家每天傍晚的功課不可或缺,跪坐在佛堂裡,敲著木魚,數著雲燁從道信大和尚那裡弄來的七彩佛珠,神情虔誠,也有幾分慈悲之意流露出來。
待老奶奶唸完經,雲燁走了進去,從袖子裡掏出一副卷軸,遞給了老奶奶。”奶奶,這是道家的寶貝《黃庭經》,王羲之手抄的世間可就這一副,您收好了,這是咱家的傳家寶。“老奶奶接過《黃庭經》在佛堂的柱子上摸了一下,柱子中間就裂開了一個洞,老奶奶把《黃庭經》又重新捆紮一下,才放進洞裡,在雕花的柱子之上再摸一下,那個洞口就自動合上,很是神奇。
見雲燁好奇,老奶奶就說:”這個藏寶閣是奶奶請公輸先生給咱家特意製作得,不畏火,不畏水,是個好機關,就是賊偷也找不到機關在那裡。“搖搖頭,老奶奶現在還收著雲燁前兩年畫的圖紙,藏寶閣裡反倒沒有錢財,有的就是雲家的身份牌子,一些圖紙,秘方,再加上剛才放進去的《黃庭經》,她固執的以為,這些才是雲家的根本。
扶著老奶奶回到臥房,陪著說了一會話,就退了出來,幾個妹子的房間挨個看過去,現在都是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