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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最富有的人不是馮盎,也不是她李安瀾,是自己正在吃奶的兒子,想起來李安瀾就驕傲,作為地主,不管是誰都必須給這孩子給份子,如果有誰稍微不願意,立馬劉進寶就會帶著人殺到門上去,前些天皇家說例份不給了,劉進寶硬是問他們要陛下,或者皇后娘娘的手諭,實在不行太子殿下的手令也行,拿不出來?那就乖乖給錢,劉進寶把刀子都插到自己大腿上了,從那以後,寶寶的錢庫就流水一樣的進賬,皇家沒有拗過劉進寶,因為這傢伙再出去搶劫別的國家,不帶皇家,只有他知道那裡才有一些富庶的小國家,為了自己的收益,內府的大總管不得不給寶寶送上了一份厚禮,遠比份子錢要多,只是不再提份子的事,皇家需要臉面。
小寶寶聽得有動靜,吐出乳頭,朝著母親嗷嗷啊的叫一嗓子,又埋頭吃奶。
李安瀾滿意的點點頭,理直氣壯地對何家大娘子說:“寶寶同意了,你明天給我準備五千貫的錢糧,我有用處。”
原以為又會被拒絕,沒想到何家大娘子躬身說:“小少爺同意了,當然沒問題,老婆子今晚就給您準備,不知您想要金子,還是銀子,咱們嶺南銅錢太少,五千貫銅錢還拿不出來。”
李安瀾驚愕的看看滿臉堆笑的何婆子,在低頭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早知道要錢這麼輕鬆,自己早幹什麼去了,兒子現在說的話,自己怎麼理解都成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馮智勇也在問這個問題,牛頭金現世的訊息,自己全力封鎖過,為什麼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在談論牛頭金?馮家想要獨佔礦脈,就需要暗地裡進行,現在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還獨佔個屁,現在的嶺南可不是馮家一家獨大的時候,高門大戶的人在嶺南多得像狗,遍地都跑,恨不得連山坳坳也拿鋤頭刨一下,馮家惹得起一家,惹不起他們所有人。
蒙寨的長老只說自己救了一位受傷快死的漢子,那漢子知恩圖報,見寨子裡沒吃的了,就把金子送給了蒙寨,現在他本人就在寨子裡養傷,想要知道金子到底在哪,需要問他本人。客人說了,等他的傷勢一有好轉,就立刻來到邕州,他準備把金礦的位置畫成圖賣給出得起錢的人,蒙家寨子的好客是出了名的,這話有一定的可信度,為了避免有人捷足先登,所有流竄在城裡的遊俠,浪子,世家,豪門做了一個約定,那就是等待那個人的出現,誰也不許私自出手,否則共擊之。
邕州城裡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那些流浪的武士們也結成了聯盟對抗世家豪門,馮家就算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也對他們這些亡命徒無可奈何。
在一座破敗的官衙裡,雲燁坐在一間倒了半邊牆的房子裡請主人喝茶,不是主人不想請,而是他請不起,透過漏風的夾壁,雲燁甚至都能聽到婦女嚶嚶的哭聲。
“老劉啊,你他孃的也算是一個幹吏,蘭州縣令做得好好的,前年還聽說你要升一升,怎麼他孃的升到嶺南來了,還錄事參軍,這是個什麼鳥官,連飯都吃不上算是個官員嗎?”
眼前落魄的瘦子就是那個在蘭州吃的腦滿腸肥的縣令,程咬金誇讚過這傢伙,說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才,將來朝堂之上說不定會有他的一席之地,雲燁一直記著這句話,現在看到李福祿,雲燁準備以後再也不相信老程的話,活脫脫一張烏鴉嘴,誇誰,誰倒黴,一想到自己被老程誇獎了無數回,後背就冒冷汗,自己的悲催日子都是老程誇出來的?
“我——的——侯爺——啊!“劉福祿一字一句的吼出這句話,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大老爺們哭的像個月子裡的娃,還一抽一抽的,不是委屈到了極點不會有這樣的表現。好不容易等他哭完了,又沒功夫說話了,吩咐護衛買回來的飯食擺在掉了一條腿的案子上,劉福祿如同餓鬼出世,又如猛虎下山,吃像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