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祖宗就到玉山來住,對此雲燁深為自己的說客手段自豪,一個老頭子不整天想想怎麼把李二從高句麗這個爛泥潭裡拽出來,總是回憶往事算什麼事,反正李二要失敗三次,一點都不比楊廣輸得少,能救一回,就救一回,少傷亡幾個士卒也是好的。
世道真是亂了,怎麼誰拿著一把破刀,就要殺人越貨,還沒到雲家莊子,就聽見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這還了得,這是雲家的地界,要殺人去李二的地方,沒人管,少在我家的地方殺人。
劉進寶大喊一聲就殺進戰團,全身都是甲冑,遠比其它人厲害,等他殺進人圈子,就聽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劉兄弟,是雲侯讓你來接應我的麼?”
劉進寶愣住了,仔細看了半天才發現眼前站著的漢子居然是熙童,在雲家其餘護衛的強弩的威脅下,那些大漢每個人臉上都是不甘願。
吩咐奶媽照顧好兒子,雲燁這才下了馬車,看著面前渾身血跡斑斑的熙童,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血性的漢子一定是在河北聽說雲燁的玉佩被搶走了,所以一門心思的就想替雲燁搶回來。
熙童憨厚的笑起來,從懷裡掏出那枚血跡斑斑的玉佩,抓著上面的繩子遞給雲燁,那些圍在四周的大漢們齊齊的嘆了口氣,玉牌回到雲家,其他人再想要得到,就比登天還難,雲家不是普通的貴族,而是手握兵權的大將,得罪雲家後果極為可怕。就連站在大路邊上兩個宦官打扮的人都一臉的黯然。
雲燁張開雙臂摟抱了一下熙童,從他手裡接過玉佩,顛了顛,大聲說:“為了你這個破玩意,險些害我兄弟沒命,要你何用!“說完就遠遠地朝著樹林子裡扔了出去,那些漢子再也顧不上旁邊還有強弩環伺,一窩蜂的衝進了樹林子,趴在地上尋找玉佩。
熙童的臉色一變,又迅速變了回來,雲燁牽著他的手來到馬車前,讓奶媽把雲寶寶抱了出來,雲寶寶膽子很大,見到渾身鮮血的熙童也不害怕,朝著雲燁伸出手臂不停地喊爸爸。
雲燁接過兒子,隨手放在熙童懷裡對他說:“這才是咱家的寶貝,至於一個坡玉佩,也值得你出生入死?“熙童開始還擔心自己身上的血漬弄髒了雲寶寶的衣衫,見雲燁說的豪邁,也不由得露出往日的豪氣,拿粗指頭逗弄雲寶寶的胖臉兩下。
“熙童兄,你看看那些人,像不像一條條的狗?“雲燁指著那些趴在地上尋找玉佩的人問熙童,他現在的心理極為複雜,又是感動,又是悲哀。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誰是豬狗,誰又不是豬狗?你哥哥我剛才不是還在拼殺麼?還是鬥得最兇的一頭惡狗。““如果不是因為這東西是雲家的,你會和他們千里玩命?如果和雲家沒關係,想必你連看的興趣都沒有,這個世界上能讓你不要命的,除了情義,還有別的麼?““走走走,我們回家,好好地洗個澡,小弟下廚給你燒一大盆的土豆牛肉,再來倆缸酒,你我兄弟不醉不歸,這些獵狗的鬥場,就留給別人吧。“說完要過兩匹馬,和抱著雲寶寶的熙童一起上馬,在護衛的簇擁下向雲家莊子疾馳而去。對於身後的那些人連看都沒看一眼。
一個宦官打扮的人從樹後轉了出來,手裡拿著那枚玉佩翻轉著把玩,喃喃的說:“輕物重人,的確是一個侯爺該有的氣度,只是敢說老夫是狗,小子,等老夫完成陛下交代的活計,再找你算賬。“一想到自己從長安追到河北,再從河北追到長安,總是慢一步,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瞅著那些圍上來的壯漢,與另外一個宦官對視片刻,怒笑一聲就衝進了人群……雲家很熱鬧,到處披紅掛綵,管家正在指揮門房把兩個碩大的紅燈籠掛在門前,手裡拿著糕餅的孩子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