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氣來的感覺,尤其以雲歡和雲暮最甚。
雲壽很忙,他已經開始打理家裡的一些小事,比如說去太常寺參加慶典,皇帝在開春的時候再一次準備了大規模地祭天儀式,這就是所謂的郊祀。
雲家的主人出征在外,只好由長子代替,雲壽挑著自己的獻禮咬著牙跟在老程的後面,今年的路程很近,只有三十里,算是這些年裡最近的一次,奶奶的歲數已經超過了七十歲,作為婦人她不必參加,辛月穿著一身誥命的服飾緊緊地跟在兒子的身後,手裡拖著雲歡和雲暮。
雲歡,雲暮對走路並沒有多少牴觸,但是在母親的**威之下,不得不把手放在母親的手裡,剛開始還是辛月拖著孩子走,後來就變成了兩個孩子拖著辛月走。
雲燁早就評價過這種所謂的郊祀,認為這是皇帝陛下在折騰自己這些腦滿腸肥的勳貴,好好地馬車不坐,為何要走路?每五年走一次,就是為了剔除掉那些過於痴肥的勳貴?
雲家的隊伍算是看起來不錯的,那些老人家就非常的悽慘了,秦瓊走了一截子路就感覺自己的心慌的厲害,幸好有程咬金和牛進達攙著他才能勉強跟上。
“叔寶,你這是何苦呢?這樣的祭祀你是可以選擇不來的,告一聲病,陛下絕對會准許的,這兩年你的身子差了好多。”
“你我都知道陛下這是在做什麼,甚至滿天下都知道陛下在做什麼,他要祭祀泰山的意願現在無人能阻攔,這一次郊祀,就是想看看有誰會反對他去山東祭天,這是第二次了,陛下想再一次讓上蒼知道他的功績,他是在試探隋煬帝天下人到底能容忍他到什麼時候。
老秦家現在是軟蛋,不能讓陛下誤會,咬咬牙就過去了,三十里路而已。“
魏徵沒來,他有病在身,據太醫說病的非常厲害,李二答應在這一次祭天的時候幫著魏徵向老天說好話,這話說得就非常狠了,祭天的表彰上面除了皇帝的尊號之外,剩下的只能是死人的名字,如果魏徵這一次僥倖不死,後果堪虞。
魏徵出事了,當年的一番良臣,忠臣論讓他在李二的面前受盡了榮寵,良臣和忠臣是有區別的,良臣不但自己享有盛名,而且也能使得君主流芳百世。而忠臣就不一樣了,他們常常犯顏進諫,哪怕是惹來殺身之禍也在所不惜。徒留忠實勇敢的虛名,還要害得君主背上殺害忠良的壞名聲。最後國破家亡,其行為也於事無補。
魏徵想做良臣,結果事與願違,魏徵多次向皇帝進諫,這和他的初衷是相違背的,其中總會反覆提到:隋朝滅亡的根本原因就是頻繁地徵兵作戰,徭役不息。再三要皇帝把隋朝的滅亡當做教訓。其實,這裡面很值得玩味。
隋朝滅亡的導火索到底是什麼?還不是因為攻伐高麗,過度耗用山東民力。而實際上,北擊突厥、東擊高麗,早就成了皇帝的既定國策。在這一點上,他和隋煬帝實際上是一脈相承的。只不過做事的方式方法不同而已。
高麗,絕不是一個遠在邊陲的彈丸小國,而是一個國勢蒸蒸曰上,百姓勇悍難馴的虎狼之國。不挫傷其元氣,後世數代必將成為中土的心腹大患!正因如此,隋煬帝才發出了“勿遺子孫憂”的感慨。
只是攻擊高麗就會動用山東的人力財力,就會傷害山東士族,這就是魏徵的私心,如果不是雲燁在中間和稀泥,李二早就和魏徵翻臉了。
這一回不一樣,褚遂良給了魏徵致命的一擊,那就是關於《起居注》,這東西上記載了皇帝的一言一行,但是皇帝卻沒有權利索要《起居注》翻看,這是典誥所不允許的。
魏徵竟然將自己平時對皇帝的勸諫之言全數拿給了史官過目,並叮囑他們將其記錄在《起居注》中。沒有人知道魏徵為何會這樣做,或許只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就想在史書上留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