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面的爬犁開路,後面的爬犁緊緊跟上,滑槓下的雪被壓成冰,後面的爬犁行走起來更加輕鬆,兩道蜿蜒的痕跡從朔方城慢慢向遠處延伸。
離城百里之地全部在唐軍的控制之下,現在還算平安,狗子甚至還撿了兩隻凍得硬邦邦的野雞。拔下一根最長的尾羽,插到頭上大聲歡呼。
雲燁也從馬上下來,坐到爬犁上,公輸家的爬犁做得很精緻,也寬大了許多,人坐到上面幾乎感覺不到顛簸,雲燁伸展了四肢躺在爬犁上看著天上的白雲,爬犁走,雲彩也走,那朵雪白的雲彩,似乎認準了雲燁,懶洋洋的掛在雲燁頭頂,不管雲燁如何運動,它總在頭頂上不肯離去。
“雲侯,書院裡果然有許多願意學我們手藝的大戶子弟嗎?”他有些不好意思接著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敢想像,他們不都是在學習儒家經典嗎?為何會對這些感興趣?”
“老甲,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雲燁隨口問公輸甲。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叫我什麼都沒關係,將來那些學生卻不能這樣隨便。”
“好,老甲,我一直很奇怪,你公輸家的各種絕學幾乎有改天換地的能力,為何你們會輕易的答應我把這些教授給別人?我原以為,要說服你們會很艱難,誰知道,你們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為何?”雲燁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公輸家從來都沒有敝帚自珍的可笑想法,有聰穎的學生,我們高興還來不急那會把人往外推,只是朔方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一個發展學派的好地方,漢人少,鬍子我們又不想教,眼看著人才凋零,你說我們急不急?”
或許是身在草原,人的心胸也變得開闊,公輸甲摘了一截冒出雪地的白草,含在嘴裡朝雲燁笑。
雲燁翻個身,懶洋洋的說:“管他誰設計誰,我只知道,公輸家掌握的學識非常了不起,我們的生活將來都會應為你們而改變,大唐受益就好,天下百姓受益就好,誰還管你們是怎麼到書院的。老甲,做好準備,你們面對的書院,要遠比你們想像的要重要得多。”
“這些話很讓人動心,只是你為何不鏗鏘有力的說出來?這樣對我的觸動遠比你用半死不活的語氣說出來要大得多。”
“拉倒吧,你們一家子就是一大窩狐狸,這樣沒水平的蠱惑,我還不屑為之,省一口唾沫不好嗎?這次出城,生死難料,我蠢,你們怎麼也變的不聰明起來了?”
“你知道我家老爺子聽說你要帶著輔兵出城去迎接偷襲襄城的軍隊,高興的連幹三壺老莫家的醉陽春,幾乎醉倒,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我爹如此的高興,他老人家說,好啊,終於找著一個笨一些的傢伙,還說你這種笨人幾百年難得一見,笨的連性命都不要的,我家族還是首次得見,老爹說這次的選擇沒錯,值得公輸家壓上老本。還說你對朋友不離不棄,對那些小兵都不忍放棄,將來怎麼會拿公輸家做籌碼,所以這次,我來就是要把你活生生的帶回去,你回不去了,聽老爹的意思,我也就不用回去了。”公輸甲白了雲燁一眼,就翻眼瞧著天,擺出一副高人的架勢。
雲燁嘴張得老大,聽說有喜歡聰明人的,沒聽說有喜歡跟隨笨人的,如果是這樣,自己的這次冒險可就太值了。作為後世的陝西人,沒理由不知道大唐最關鍵的一仗,頡利在這場戰役裡就是一個絕妙的配角,現在的頡利自己尚在焦頭爛額中掙扎,那有心思理會幾百裡外的唐軍。他現在恐怕在頭疼自己那個二五仔弟弟,蘇定方兩百人就可以把他攆的滿世界亂竄,柴紹的三千鐵騎沒理由打不過頡利吧。
老程家對自己有恩,這輩子和老程他們全家都會糾纏不清,別看老程父子總是貪自己的東西,墨鏡,工兵鏟睡袋什麼的,那是他們父子示好的一種方式,我毫不客氣的拿了你的東西,相對的,你也可以毫不客氣的拿我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