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冬天要過去了,那日暮才不會在這個時候找她的情郎一起生孩子,那樣她的孩子就會在最冷的冬天生下來,活不成的。”
現實又給雲燁上了一課,前些天還以為自己是香餑餑的想法讓他面紅耳赤,宦娘掩著嘴輕笑,眼角的皺紋越發的濃密,滿臉通紅的雲燁樣子很傻,少年人那種,恨不得全天下的女子只喜歡自己一個人的古怪念頭,讓她感覺到十分的溫暖,而熟悉。
雲燁對那日暮只有一絲好感,還談不到感情,現在猛然間知道了那日暮也沒把自己當回事,只是如同一隻母羊到了交配的季節自然而然的親近公羊,自己很不幸的成為了那日暮看中的那隻公羊。冬天是草原上的人交配的季節,只有這個時候懷上的孩子,才能在食物最豐富的秋天生下來,活命的機會要大得多。
除了那些貴族老爺,普通的牧民們不會選擇在春天懷孕,為了後代的健康,他們和野獸做了同樣的選擇。
雲燁還能怎樣,只好聳聳肩膀,撇一下嘴,自嘲一下就去找唐儉討論何時回京。看他的背影消失,宦娘十分的歡喜,她慶幸在自己的晚年,終於見到了一個真正的好人,懂得放手,這才是真正的人所具備的感情,遠比那種見了女人就撲上來的禽獸強了一萬倍。
何邵的倉庫裡堆滿了千奇百怪的東西,有半截的彎刀,也有沒有弦的木弓。唐儉就在倉庫裡不停的翻檢,同行的還有許敬宗,唐儉找齊了一套青瓷的酒具,一件青瓷的八稜酒瓶,長長的瓶嘴上落著一隻飛鷹,這是瓶蓋,配上八隻同樣的八稜酒杯,看上去十分的典雅。
唐儉和許敬宗正在研究酒瓶上的圖案,一個說這東西應該是前隋的皇室用品,一個說要比前隋還要早一些,因為壺嘴上的飛鷹明顯不是中原的風格,只可能是前燕國,或者北魏的東西,最有可能的是北魏孝文帝南遷時的東西。
何劭笑眯眯的站在一邊旁聽,聽完之後就小心的讓輔兵把這幾件酒具包起來,放回木箱子。拱拱手對唐儉說:“多虧唐鴻臚,許先生二位提醒,我老何差點就把好東西錯過了。”
唐儉皺著眉頭,看看許敬宗見他不做聲就對何邵說:“我就不是在給你挑東西,是在給我挑,你把這些東西裝到箱子裡做什麼,老夫現在又不回京,這些天還需要把玩。”
沒等何邵說話,許敬宗就對唐儉擺擺手說:“老唐,你也太小看何掌櫃的面皮厚度了,叼在貔貅嘴裡的東西你指望拿回來?我就沒有這個心思,也不為這些小事生氣,否則我沒命回長安,早就被氣死了。”
何邵擺出一副知我者許敬宗也的噁心樣子,殄著臉對唐儉說:“您的眼光是一流的,我這就找人為這套酒具寫鑑定文書,就說是唐鴻臚的法眼所辨,這是傳自北魏皇宮的好東西。”
唐儉在大唐也是以不要臉和能言善辯著稱,被何邵的一番話居然噎的無言以對。
怒氣還沒有浮上臉頰就變換成了笑臉,拱拱手說:“我實在是喜歡這套酒具,我買下來如何?”
許敬宗用手捂住臉,不忍再看。
何邵笑的就像一個彌勒佛,嘴咧的老大,拉住唐儉的手說:“您喜歡這是最好了,好東西就該留在識貨的人手裡,這套酒具用來宴客,最是雅緻不過,既然都是老熟人,兩百貫便宜你了,這就給您送到帳篷裡。”
“你說多少錢?我剛才沒聽清楚。”唐儉掏掏耳朵問何邵。
“兩百貫啊,對您來說是小錢,這趟回京免不得您要加官進爵,花上倆百貫買套自己喜歡的酒具有何不妥?”
“我記得剛才這些東西你總共就花了兩百個銅錢,憑什麼到我這裡就成了兩百貫?”唐儉暴跳如雷,指著何邵的鼻子跳著腳破口大罵。
何紹早就有了唾面自乾的能耐,笑嘻嘻的也不還嘴,讓唐儉有力沒出使。
雲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