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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袋,方便他把手塞進口袋裡取暖,他討厭把手統在袖子裡,這看起來會非常的土。現在程處默,李泰,李恪,還有書院裡的學生服都有這樣的口袋,李承乾想要弄兩個,被長孫的口水噴成了篩子。

這兩個口袋裡永遠都有一些乾果之類的東西,不是他嘴饞,而是沒有香菸抽,嘴裡閒的難受,總是覺得少點什麼。現在他就掏出了一把炒好的黃豆,這是宦娘炒的,比他炒的好多了,放在手裡搓一下,吹掉搓下來的豆皮,一大把填嘴裡嚼的嘎嘣作響。

張寶相站起身子給雲燁見禮,不經意的插在他和頡利之間,非常害怕雲燁暴起傷人。

“頡利,你的大唐官話說的很好啊,跟誰學的?”雲燁坐在火盆旁邊烤著手問。

“我是草原上的王,自然會說你們唐人的語言,不用學。”

“鑽老鼠洞的王?你脖子上還拴著狗鏈,還要說你是騰格爾的驕子麼?義成公主教的吧。”雲燁一直不明白一個在草原上桀驁不馴的王者,在死亡的威脅下,竟然不顧自己尊嚴,拋棄一切也想活下來,為了什麼。

“你們漢人的皇帝也不是被石虎栓上鍊子當成狗來養?我學學有什麼不對麼?”頡利這是徹底的不要臉了,這話一說,就是說他再也不在乎所謂的王者的尊嚴,只求活命,在這個基礎上借自己的遭遇來羞辱一下雲燁,發洩一下心中的痛苦。

張寶相聽到頡利這麼說,心裡暗暗叫苦,正要想辦法勸阻雲燁。不料雲燁笑了出來對頡利說:“我今天其實是閒的沒事,專門跑來看看你的慘狀,你說的沒錯,誰造的孽,到最後都會償還,你大概死不了,你的那些子民怎麼辦?”

頡利哈哈大笑起來,面目猙獰,喘著粗氣說:“李靖踹營的時候他們不用盡全力抵抗,現在落在你們手裡,殺剮存留,就看大唐皇帝的意思了,我自顧不暇,那有功夫想他們的將來。”

雲燁與張寶相相視一眼,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

“大可汗,似乎我聽說你是第一個騎著快馬跑的,怎麼怪到他們頭上去了。”張寶相作為將軍最恨臨陣脫逃者,頡利在這場戰爭裡的角色並不光彩。

“我死之後那管他洪水滔天,這大概是帝王的普遍心態吧。”

今天有很大的收穫,見識了唐儉的一日三省吾身的嚴謹,見識了頡利極度自私的帝王心態,雲燁心滿意足的在雪地上溜達,來到義成公主燒死自己的地方停下來對那片焦黑的土地說:“倒黴的女人啊,你堅強了一生又如何,死的沒有半點價值。隨便的為別人放棄生命和尊嚴是不可取的,現在看起來,好像是最蠢的行徑,你晚上就不要再跑到我的夢裡來了,嘰嘰咕咕的招人煩,害得我連覺都睡不好,總是看見你站在火裡面朝我笑,聽到頡利的話,你總該死心了吧,他連你的名字都懶得說,你還指望他會感激你?擾人清夢是大罪過,別來煩我了;就此為止,我能幹的都做了,安息吧!”

找頡利的麻煩,雲燁不是心血來潮,從義成公主在他的眼前自焚之後,他就在不停的做噩夢,有好幾回半夜醒來冷汗溼透了睡衣,夢中義成公主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總有話要對他說。

尤其是今天早上,宦娘對他說公主也喜歡吃炒的黃豆,那一瞬間,雲燁汗毛都豎起來了,好像自己就是在義成公主死了以後才好上這一口的,吃炒黃豆是惡習,一定要改掉啊。

掏出口袋裡所有的黃豆均勻的灑在焦土上,翻遍了口袋再也沒有發現一粒黃豆,這才鬆口氣。

雪屋現在住不成了,只要屋子裡生火,帳篷裡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滲水,這裡畢竟不是極北的荒原,二月中旬的天氣雖然寒冷,卻也能感覺到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