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六個孩子,相親相愛一些很好,沒有分對錯的必要,過兩天容兒就要來長安述職,你把興化坊的宅子給他一套,不要厚此薄彼了,都是雲家的血脈,姓什麼不重要,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積攢起來很沒意思,能花在兒女的身上就很好。”
辛月笑著回答道:“可不是嗎,媳婦已經把興化坊■內河的那套宅子騰了出來,容兒到了京師免不了要舉行!宴,酬謝一些故舊親朋,那裡的景緻極好,離皇城又近,是一出好去處,就是樹上結的梨子已經摘掉了,要不然會更好一些。”
老奶奶笑道:“知道你是一個賢惠的孩子,那座宅子確實不錯,入了秋沒了梨子不是還有葉子嗎?被霜打過的葉子紅彤彤的好看著呢,夠他使喚的了。
那日暮的肚皮不爭氣,又生了一個閨女,唉,咱家的子嗣總是不旺,不知道小苗能不能給咱家再帶來一兩個男娃,說到底,還是你的肚皮爭氣,如果不是要守著家業,該是你去西域的,那日暮,鈴鐺都是沒用的。”
提到這事辛月就笑的咯咯的,這也是她最得意的範疇,生養兩次就生養了兩個男娃,這事老天爺在偏愛自己,自己之所以在家裡長氣,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兩個爭氣的兒子,雲壽不必說,這是皇帝,皇后親自教育的,好壞都是皇家的責任,將來就算是禍國殃民也賴不到雲家的頭上,雲歡雖然調皮一些,這孩子卻是標準的讀書坯子,過目不忘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難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性子過於跳脫,劣跡斑斑,辛月早就帶著他滿長安的去炫耀了。
祖孫二人說著話,拉著家常,三言兩語就將家事安排好了,老奶奶聽著西閣那裡傳來的嘩嘩聲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指著西閣對辛月說:“你看看,都成了廢人了,整天裡就知道打麻將,深更半夜的也不消停,可憐我孫兒還在苦寒之地征戰,這些不知道惜福的,遲早有一天會死在麻將桌上。”
辛月安慰老奶奶道:“您老人家的指望太高了,姑姑嬸嬸們現在才開始活人呢,閨女都嫁出去了,還都是好人家,咱家可是出了兩個王妃呢,蒔雖然不是咱家的親生閨女,這孩子可是您老人家親自撫養的,性子最是敦厚,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還都是男孩,大的一個已經被小黯立為世子了,這可是難得的榮耀。
娘娘在夏天的時候,專門下了內旨,專門誇獎了蒔的勇烈,當時吐蕃人都打到松州了,小黯和蒔硬是守在松州不走,生生的挺到了程老公爺的援兵到達,聽說程老公爺到達的時候,小黯已經披創四處,昏迷不醒,蒔滿身披掛正在城頭和吐蕃野人作戰,聽報訊的家將說,蒔退下來的時候,丫鬟們往她的身上潑溫水將凝固的血跡化開才將甲冑從她的身上解下來,血水淌了一地。
娘娘將蒔的品級生生的拔高了一級,這可是難得的榮耀,王妃裡面就數蒔的品級最高,楊妃高興地快要合不攏嘴了,拉著媳婦在宮裡吃了三回宴席。‘
老奶奶聽了以後卻沉默半晌,拿柺杖頓著地說:”這就是將門出來的丫頭,這股子狠勁少不得,丈夫倒下了,就輪到婦人上了,那個時候,不是我說你,給你穿上甲冑你也能上戰場,要是你有蒔的身手,八成也會殺成血葫蘆。將門作戰不能輸,為了家裡的老老少少不能輸,一旦輸了就萬事皆休。蒔的榮耀是拿命換來的,不值得稀罕,沒戰事才是婦人最大的幸運。”
辛月撫著手掌高興地又說:“菩薩保佑,夫君這一戰已經給西域打下了五十年的平安,不管怎麼樣五十年裡面西線無戰事。只要夫君回來,咱們一家人就好好的過日子。”
老奶奶白了辛月一眼:“你又不信佛,說什麼菩薩保佑,信口開河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