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不會掉塊肉……”
辛月躲得遠遠地,指著桌子上的請柬說:“誰說劉正武了,妾身說的是莊子上的劉老漢,今天是他重孫滿月,邀請您去喝酒。”
雲燁就更加奇怪了,嘟囔道:“就在隔壁,打發孫子過來喊一聲就是了,怎麼還弄了請柬這東西,盡是虛頭吧腦的東西。有買請柬的錢,給娃娃多買兩顆糖也是好的。”
不用說那個大紅的請柬必然就是劉老漢家的,也只有他們才會喜歡這個紅紅火火的意境,開啟一看就樂了,字寫得不錯。不過後面按著一個手印算怎麼回事?這就是印章?夠獨特的。
時間還早躺在躺椅上看書,最近看新編的《山海經》比較入迷,比如這句,又東五百里曰雞山。其上多金,其下多丹雘。黑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海。其中有鱄魚。其狀如鮒而彘毛,其音如豚,見則天下大旱。”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東西出世了,今年關中大旱,據戶部稟報,不光是關中大旱。蜀中今年也是一滴雨水都沒見,如果在往年,這樣的大旱,皇帝必須要下罪己詔的,但是現在,李二隻說了一句開倉,平價糶糧就沒了下文。
文武大臣也不再過問這事。只有倉曹的人笑的合不攏嘴,終於能夠騰空一些倉曹了,於是街面上剛剛有點上浮的糧價立刻就跌到了谷底,誰都知道官家的糧倉裡到底有多少糧食,每年都要新修糧倉,北大倉現在已經徹底的成了一個糧食的世界,造成這樣的原因就是老百姓現在很聰明,沒人願意繳納銅板當稅金,最喜歡用糧食交。有這個災難的不光是朝廷,雲家的糧倉也是如此。辛月對於當年沒有聽從雲燁的話將糧食改成銅錢繳納的建議後悔不已。
現在每三天就要那戳子檢驗糧庫裡的糧食,只要發現一顆黴變的糧食就覺得天塌下來了,雲家的酒坊連軸轉依然不能將自家的糧食全部轉化成酒精,現在莊子對面的酒坊已經鋪滿了整座山頭,雲家一半的僕役輪換著去酒坊最忙的時候幫忙。人手依然不夠。
長安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管雲家生產出多少烈性酒也填不滿長安人的肚子,老百姓只要填飽了肚子,就不太造反了,最近這幾年,雲燁連一張像樣點的剿匪文書都沒有釋出過。
一股幽香從脖子後面傳來,雲燁放下收的書,反手摸著閨女的臉蛋說:“不要聽你孃的,你今年不過十八歲而已,不急著把自己嫁出去,爹爹還想讓你多陪爹爹幾年,不著急。”
“不著急?夫君,人家閨女十八歲早就當娘了,雲露按照虛歲今年可都十九歲了,您就不能打探打探,誰家有合適的小夥子?”那日暮急火火的從房間裡走出來對雲燁說。
“小夥子倒是不少,可是有我家閨女瞧上眼的嗎?一個個走馬鬥鷹的不學好,要不然就找個豹子蹲在自己的馬屁股上,這樣的傢伙我看著都想抽,還指望我閨女看上他們?”
辛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糧倉裡回來了,笑著說:“您當年可是長安市上三害之首,可就別說人家小夥子的紈絝了,要比紈絝嗎,誰能比得過你們幾個。”
雲燁悄聲的在閨女耳朵邊上說了辛月的一句壞話,雲暮立刻就捂著嘴偷笑,辛月沒好氣推搡了雲燁一把催促他快點去劉老漢家賀喜。
雲燁揹著手在前面走,劉進寶提著兩籃子禮物在後面跟著,雲家莊子上的路面已經全面硬化了,所以塵土很少,門前的集市已經變成三里多長的大集市,遠遠地延伸到山根底下,那裡是牲口的交易市場,旺財很喜歡去哪裡,現在也總是溜達在市場上看熱鬧,遠遠地看見雲燁,叫喚一嗓子就跑了過來,雲燁看到這傢伙背上的薄錦緞已經歪斜了,露出一塊紅紅的肉,就把錦緞給他重新拉好,既然是去赴宴,那就一起去,劉老漢家的醪糟不錯。
農家的酒宴氣氛是最好的,沒有那些半裸的舞姬搔首弄姿,能讓你的看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