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麼東西的女人,遇到了就娶了吧,絕對不會錯,雲燁現在就充滿了這種幸福感,多好的老婆啊,蘑菇粉,長刺的臂甲,軟甲,手弩,可以塞在頭髮裡的鋸子,一雙能夠彈出利刃的暖靴,哦,不錯,不錯,春風散也有,老孫製造的麻藥也不缺,有了這些東西,雲燁認為遇到鬼都沒關係。
“你回去吧,你待久了不好,地道在哪告訴我就好。“
黃鼠側著頭從耳朵裡掉出很多的泥土,指指牆角,想說話,被雲燁粗暴的推搡過去,等他進了坑,雲燁挪過來一口接雨甕蓋在洞口上,回到了屋子裡,躲在蚊帳裡全身披掛之後,搓搓手,繼續看自己的《禮記》。
“天地之道,寒暑不時則疾,風雨不節則飢。教者,民之寒暑也,教不時則傷世。事者,民之風雨也,事不節則無功。然則先王之為樂也,以法治也,善則行象德也。“
這套理論真是妙不可言。它事先把人分成不同的等級,加以定位:有人是“農夫。”有人是“莊稼”;有人是栽培者,有人是被栽培的禾苗。得到了“農夫”的關照,是福氣,還得對“農夫”感恩戴德,感謝陽光雨露的普照沐浴。雲燁在這段話的後面拿起筆墨飽蘸了濃墨,在後面批註,此乃賤人理論是也。
自己辛辛苦苦的支撐書院,就是想讓天下的賤人少一點,自立的人多一些,命運終歸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比較好,在大唐自己就是一個異類,不管自己如何的向唐人靠攏,終歸處處顯露出不同,等自己把書院的學生全都教成自己的德行,怪人,怪事多了起來,自己就不顯得怪異了,到了最後,不這樣怪異說不定才是怪異的。
書不需多看,只要理解就能自然記住,比如剛才的那段文字,將來用它來諷刺別人,顯得多麼的有學問啊,你是莊稼,你們全家都是莊稼,說不定捱罵的人還會樂呵呵的。
窗外的寒風凜冽,雪沫子從窗楨的縫隙裡鑽了進來,落在書案上,回頭看看火盆,雲燁嘆了口氣,拿著火鉗子把炭火撥旺,把剩下的魚湯倒進紅燒魚裡,擱在架子上咕嘟,千燉豆腐萬燉魚,等到燉的肉酥骨爛之時,正是下嘴的好時候,把剩下的一點雕胡飯倒在魚湯裡,看著熱氣蒸騰,魚香四溢,雲燁幾乎有高歌一曲的慾望。
寒夜孤燈鬼宅,多麼和諧的環境啊,烏鴉已經不叫喚了,不知道去了哪裡躲風雪,就算是鬼,也不會挑這樣的日子出行吧。
想到唱歌,就會想起那日暮,那些簡單的宇句,會被那日暮演繹出別樣的風情,這個瓜女子,越來越有味道了,就是不知道她和閨女在草原上好不好,現在的草原一定被大雪覆蓋了吧,瓜女子不會再抱著羊羔取暖了吧,說不定啊,她骨子裡就是一個草原人,如果現在去看她,見到她抱著閨女和羊羔睡在一起,自己絕對不會驚訝地。
年紀越長,老婆越多,感情卻越發的細膩了,塵封的往事不敢想,一想,魚湯就熬幹了,吃著有點焦糊的雕胡飯,雲燁知道,這是老天在罰他。
吃過了宵夜,雲燁在斗室裡踱步,在確認了地面都是實心的以後,他把目光轉向了牆壁,李二給自己選擇一間這樣的屋子一定會有用意的,白天自己觀察了整個廢宅,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裡的房子都是被人為地折毀的,很多倒在地上的樑柱都很新,掛的漆也沒有爆裂,敢拆除皇家園林的人,除了李二之外,雲燁想不出還有誰有這個膽量。刀柄逐寸逐寸的敲擊了牆壁,沒有發現暗門一類的東西,雲燁忽然想起,公輸木失蹤過一段時間,誰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他兒子公輸甲還跑到書院要人,老傢伙失蹤半個月之後自己回來了,但是不管誰問他去了哪裡,老傢伙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死德性,莫非老傢伙也是被弄到鬼宅來的?
明天找把梯子好好檢視一下這個高高的屋頂,雲燁做好了打算,就開始在屋子裡纏繞絲線,一放小小的鈴鐺就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