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門戶都緊緊閉上,即使有孩子發出哭泣,也很快就被大人捂住,生怕有一點點動靜就招來海盜的光臨。
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血液在石板上彙整合一個個的小小的池塘,劉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雲燁發現老傢伙彷彿一下子年輕了十歲,走過一個門板的時候,一劍就刺穿了門板,抽出寶劍的時候,那上面血跡斑斑。
“先生,你就不怕門板後面是一個老弱婦孺,這樣下殺手,不合您的教導的堂堂之師吧。”雲燁沒興趣去翻看門板後面到底是高麗兵,還是高麗民,對他而言兩者沒有區別。
劉方眼睛四處巡梭,一字一句的對雲燁說:“堂堂之師,那是在勝利之後才有的名詞,在這之前,先保住性命為第一要務,不管門板後面是兵還是民,都有心存不軌的嫌疑,我們要做的就是清除所有潛在的危險。”
雲燁點點頭,吩咐劉進寶和家將把自己圍得密一些,這才隨著大隊前往內城方向,圍三缺一本來就是事前做好的計劃,給人家留一條活路,免得人家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高玉龍站在城頭把自己用密密的盾牌護起來,一個穿著高麗官服的文官死命的扯著嗓子朝著城下的水軍將士喊話。
“他們喊些什麼?”雲燁問劉方。
劉方聽了一會就說:“高家告訴你,這次搶劫算你贏了,城郭裡的商家財富隨你搬運,但是你要保證不進攻內城,否則大家拼個魚死網破。”
“外郭裡的財富本來就是我們的,我沒打算放過,賴傳峰,你說呢。”
“大帥,別聽他胡扯,外郭我們要,內城我們也要,值錢的東西都在內城,來了白走一趟可不行,再說了,咱們的戰馬很少,這到大王城還有三百里路呢,末將看了這傢伙把馬匹都放在內城了,不打下內城我們怎麼搬東西。”
“你們這些狗強盜,爺爺不怕你,有種的就來攻爺爺我把守的城門。”嘈雜的戰場上居然傳來字正腔圓的唐音,所有人都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看著城門上手舞足蹈的狗子。
“他怎麼跑到城門上去了?”雲燁好奇的問劉方。
“這有什麼,高家的守城兵力不足,一定是發動了城裡的商戶,大家一起保衛內城,這是常用手法,有什麼好奇怪的,對了,那些拿著兵刃的人都是誰?”劉方就認識狗子,單鷹,還有人熊,對於旁邊的兩百多人一個不認識。
“那是我家的掌櫃,還有活計,蒼巖城我家也有一個小鋪面,見不得人。”雲燁無所謂的對劉方說聽得一邊的賴傳峰和楊家兄弟眼睛都直了。
“你家有多少產業?”劉方總算是替大家問出了心聲,這樣荒僻的地方都有百十個夥計,不敢想其它繁華的地方會有多少。
“家裡的事我一般不管的,都是賤內在操持,想要知道我也得問她才行,說這些做什麼,咱們現在就攻城吧,早點攻下來,我們休整一夜,明日還要繼續進發呢,就從城門開始進攻吧。“劉方沒有采納雲燁的建議,一揮手,飛蝗一樣的箭矢就衝著高玉龍所在的邊牆飛了過去。那個喋喋不休的文官立刻就被射成了刺蝟,閉上嘴從城牆上摔了下來,兩丈高的石牆上也有稀稀疏疏的箭矢往下攢射,雙方你來我往的射了個不亦樂乎。
守衛城門的高麗校尉塞給了單鷹一把弓箭,厲聲的命令他朝城牆下面的海盜射擊,單鷹接過弓搭上箭隨手一扯,那張弓就被拉成了滿月,高麗校尉還沒有來得及誇獎一句,就發現單鷹衝著他的腦袋把那支箭射了出來。
尖銳的箭頭貫進腦子之前,他才模模糊糊的覺得哪裡不對,等單鷹一連殺了三個校尉之後,高玉龍才明白那裡不對頭,剛要大喊城下的這些人是大唐的軍隊,就感覺自己肋下一陣劇痛,那個剛才站在城門樓子上大喊大叫的唐人就站在自己旁邊,手裡的一把匕首已經深深地沒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