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認識的賓客,似乎也是雲蕩山和天南各處勢力的管事,長老之流。
林宏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場面之上,終究是公輸元等人為前輩,也是對著他們頻頻敬酒,商量一些互通有無,交易合作之事。
李晚被冷落在了一旁,不過沒過一會兒,便聽得上前倒酒的侍婢輕輕道了一聲:“李公子,我家小姐有請,還請外出一敘。”
李晚面帶訝異,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悄悄從自己案桌離開。
庭院中,林靜姝早已等著他,一見面便急急問道:“你怎麼來了?”
李晚道:“盛情相邀,固不敢辭。”
林靜姝道:“那就壞了,你知不知道,其實這次爺爺本來沒有打算邀請你們,是那韓昱慫恿的,他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你的訊息,硬是要爺爺請你過來,準沒好事!”
李晚聽到,並沒有感到意外,卻反而若有所思,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林靜姝今天又換了一身豔麗的粉色衣裳,亭亭玉立,散發著動人的嬌俏。她似乎在為李晚擔憂,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彎彎的柳眉都蹙了起來,小嘴微微地撅起。
“施道友和刑道友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李晚鬼使神差,竟是突然想到施皓光和刑同方兩人的勸諭。
“你……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林靜姝突然抖了一下,有些驚異地看向李晚,俏眼含霜,“莫不是你也跟那韓昱一樣,對我起了什麼壞心思,我警告你,本姑娘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她揮了揮粉拳,一副小老虎惹不得的模樣。
李晚啞然失笑,連連告歉。
兩人沒有在院中留多久,很快就裝作沒有異樣,各自回去了。
又過了一陣,宴會告入尾聲,坐在主位的林宏,突然拿出一支精緻的玉蝶金釵。
這顯然是一支女子使用的頭飾,但李晚卻從中看出一絲隱現的寶光,金釵、玉珠,乃至於釵頭的蝴蝶裝飾上,都有元氣流轉,兆示著內裡禁制非凡,與天地結合為一體。
這不僅是一支頭飾,還是一件法寶,而且是品級不低的法寶。
《器宗大典》中,不但有法寶的煉器之法,還有品鑑、祭煉、保養、修復等等諸多秘法,李晚參悟多篇,增長見識,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此物原是一件真器,但自從小蝶意外身故後,一直損毀未得修復,林某雖然多次邀請名師,但卻都束手無策。”林宏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對在場來賓說道。
在場之人,果然像是與他相熟,除了李晚與公輸元二人,都言道:“林長老節哀,睹物思人,最是無涯。”
林宏自嘲一笑,道:“林某又豈是一味沉溺於傷痛的弱者,再者,上天待林某不薄,雖然失了小蝶,卻還賜我姝兒,如今已經不敢奢求什麼,不過林某一直以來也有個夙願,那就是傾盡所能,把這件小蝶留下的唯一遺物修復……”
林宏手中的這支玉蝶金釵,似乎頗有來歷,當著眾人的面唸叨了一番,眾人也不以為怪,反倒寬言相慰,言語之中,頗有遺憾痛惜。
李晚悄悄問公輸元:“怎麼回事?”
公輸元蟻語道:“我想起來了,這位林宏長老,以前可是個有名人物,不過不是他自己有名,是他膝下幼女小蝶,為天南十大美女之一,名動一方!據傳,還與中州大派玄天門的一位真傳弟子有過熱戀,但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故去,只留下一女,而那玄天門真傳弟子也復歸宗門,從此沒有再踏迴天南一步……”
“還有這等事?”李晚驚奇道,“莫非靜姝姑娘她……”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提到過的那位靜姝姑娘,就是小蝶的遺女!她的父親,是那名已經遠走高飛的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