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修煉到煉氣境界,貴為玄門中人,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滄桑,樸厚之感,依然顯露無遺。
貴公子登臺的時候,意氣風發,一躍而上,引得在旁幾名女弟子歡呼雀躍,為他鼓勁,還有一眾跟班和朋友之流,復又有朋友的家僕、侍女同聲同氣。
窮酸修士卻有些冷清,默默地和一名似是摯友,同樣衣著樸素的寒門弟子說了幾聲,彼此拍拍肩膀,走上臺來。
窮小子逆襲貴公子的事情,並沒有在這臺上發生,李晚和謝姓修士等人很快就看到,貴公子施展出了一套明顯要比窮小子精妙得多的劍法,攻勢不斷。
窮小子左右支招,顯得狼狽不堪。
又幾息之後,他錯開一劍,有驚無險地避了開去,但卻不料,這是貴公子有意刺偏,反轉勢頭,劍脊宛如長尺,狠狠地拍在他左肋上,然後抬腳一踢,乾脆利落地把他擊落下臺。
“伍少威武!”
“伍少幹得漂亮!”
“哈哈哈哈……瞧那小子狼狽樣。”
“見到伍少還敢拔劍,簡直不知死活!”
貴公子的一眾親友大喜,歡呼起來。
窮小子面色晦暗,捂著胸口,垂頭喪氣地退了下去。
李晚見這場景,若有所思:“剛才那弟子,基本功其實也很紮實,但招式轉換之間,缺乏了幾分純熟如意,看來是缺乏時間修煉所致啊。”
施皓光乾笑道:“這還不明擺著麼,他的資質並不算上佳,分配役使之時,難免擔上一些苦差,再加上初入門時獲賜的功法,本就不如那些世家大族珍藏之物,又沒有足夠的靈玉、寶材,要是這都還比別人進境迅速,那不是妖孽天才,就是得了天大奇遇了。”
不管是妖孽天才,還是天大奇遇,都不會混到如此落魄的境地,剛才見那人形貌,氣度,分明就是庸才。
但他的對手伍少,也沒有特別突出的表現,同樣是庸才。
庸才對庸才,實力相差如此之大,今後高低貴賤也已註定。
李晚搖搖頭,輕嘆一聲:“寒門弟子想要上進,真是不易啊。”
謝姓修士在一旁聽到他們所言,笑道:“李道友此言差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勞其心志,苦其筋骨,能夠打熬過來,力爭上進,方是才俊之選。聽聞李道友也是寒門出身,不也是憑著自己努力和過人際遇,成為名師高手,有了如今這身份地位嗎?”
他言語之中,略帶奉承之意,可是李晚聽了,卻是越發苦澀。
他是撞了大運,才有今天,若不如此,現在在宗門,指不定也處境窘迫。
當然,李晚自問天賦比剛才那修士要好得多,若是進了外院,運氣又不太差,五年之內,理應能修煉到煉氣中後期才是,但煉氣中後期,同樣要面臨其他天才的競爭,更有豪門世家子弟,難免沉淪。
李晚帶著一絲異樣的心情,又接著觀看幾場比鬥,這回實力較為均衡,其中不乏天賦中上之輩,所修精深純熟,攻防之間,已然顯現出幾分精銳的氣象。
“好!”
“把他打下臺去。”
“林師兄威武呀!”
在一片歡騰之中,比鬥繼續進行著。
突然,李晚等人見到,臺下的圍觀弟子如潮湧動,分成兩半散了開來。
“讓開讓開,不要擋了三公子的道!”
“方師兄,啊,是方師兄來了!”
眾弟子中,似乎有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到場,李晚等人看到,就連剛才輕鬆取得勝利的伍少,也連忙滿臉堆笑,討好地上前與他說著什麼。
“這弟子是誰?”李晚看到,那是一名身穿白衣的英俊青年,他的年紀與自己相差不遠,頭扎紫金綴玉籬繩,一襲長髮束在腦後,